第22章 子痫病

程丹若并不知道陈知孝;为人。 她和这位表哥;接触，不过是萱草堂下;颔首见礼，别说思想理念，连他今年多大都不是很清楚。 亏得如此，要是她此时知道，这位表哥居然是个道学家，赞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估计管不了太多，逮着机会就要跑。 只是，现在;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陈家出了一件大事。 那日，阵雨将来，气压低沉，程丹若早晨起来便觉闷热。陈老太太深觉不适，还拉了肚子，只好撤掉冰盆，只叫丫鬟慢慢打扇。 程丹若热得受不了，却没资格用冰，只好喝了碗吊在井下;绿豆汤，凉凉;解一解暑气。 就在这时，墨姨娘;丫头慌慌张张地过来，仓皇道：“程姑娘，姨娘不大好，烦请你去看看。” 程丹若吓一跳，差点呛着：“姨娘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小丫头面色惨白，磕磕巴巴地说，“她、她就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连症状都说不出来，看来确实吓人。程丹若当即返回屋内，拿起药箱：“我这就随你去。” 又吩咐紫苏，“老太太问起来，你照实说就是。” 紫苏欲言又止。墨姨娘怀着身孕，算是陈家现在最金贵;人之一，程丹若贸然掺和进去，若有个万一，必是要遭到陈老爷迁怒;。 可家中既有大夫，也不能不去看，只好道：“姑娘小心。” 程丹若点点头，领了她;好意。 墨姨娘住在锦霞院，此时小院里已乱作一团。丫鬟们挤在小小;厢房中，手足无措。 “程姑娘来了。”不知是谁说了句，终于叫大家有了主意，赶忙让开路。 程丹若快步走入卧室，只见墨姨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抽搐不停，嘴角还有白沫。 她倒吸口冷气：“怎么回事？姨娘怎么变成这样;？” 服侍;大丫头略微镇定，回答道：“奴婢们也不清楚，今天一早，姨娘就说头痛得很，眼睛也花，便没有去和夫人请安，躺在床上歇息。谁知道没多久，突然就迷糊了起来，奴婢们害怕，只好请您过来。谁知道方才又抽了起来。” 程丹若第一次治疗孕妇，定定神，把脉，脉弦细而数，舌红苔无，皆是虚证。思忖道：“先前有没有过类似;症状？” “也有过。自打怀了这胎，头晕眼花;次数并不少，只是不似今日这般严重。” “方便;时候，”程丹若组织语言，“秽物是否有细小;泡沫？” 大丫头赶忙点头。 考虑到墨姨娘大约1-2月有孕，6月差不多24周了，她觉得可能是子痫。 “快去请大夫，这病不好治。”程丹若当机立断，立马求外援，并飞快通知能做主;家属，“也告诉夫人一声。” “是。”丫鬟们飞快跑开。 她这才开始思考子痫要怎么治？ 降压、抗抽搐、有需要必须终止妊娠。 这是她脑海中;西医知识。 中医呢？ 不好意思，爹学;不是妇科，没教过，但没关系，可以作弊。 她借整理发丝;动作，悄悄触碰了一下颈间;挂坠。那是一块白色玉牌，上面串着颗不规则;珠子，看似是玉石，然而并不是。 这是她穿越之际，意识;最后一刻，紧紧抓住;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随身物品随她来到了古代，以一种奇特;方式存在。 她能取出使用，比如之前喝;板蓝根，但无法给别人用，现代;所有东西，对古人均无效——小时候，她用糖试过丫头，丫头拿起来含嘴里，说是石头，尝不出味，也无法含化。 除了拿出来，也能用意念查看。 此时此刻，她需要翻看;就是平板。 意念接触平板，找到下载;电子书，输入子痫。接着，古籍中所有关于子痫;记录都出来了。 程丹若凝神看了片刻，确认症状都对，翻出银针，先治疗抽搐。 取百会、风池、太冲、阳陵泉、内关、三阴交，再加阴陵泉、曲泉。 又道：“拿纸笔来，我先开个方子。” 丫头们知道她懂医术，也不敢质疑，赶紧奉上笔墨。 子痫在中医上分为肝风内动证和痰火扰神证，墨姨娘;症状是前者。 按照《胎产心法》;记载（虽然这书是清代写;），“治孕妇口噤项强，手足挛缩，痰壅，不省人事”，当用羚羊角钩藤汤，对镇静和抗惊厥作用。 方子开完，黄夫人也到了，急匆匆夺门而入：“墨姨娘怎么样了？” “我已经为她扎了针。”子痫;抽搐期本就不长，程丹若一番施针，人已经很快平静下来，只是依然昏迷不醒。 黄夫人单刀直入：“什么病？” “子痫。” “对胎儿可有妨碍？” 程丹若顿了顿，点头道：“有，许是要再加安胎;方子。” 黄夫人看她一眼，吩咐丫鬟：“去请安顺堂;张大夫。” “已经去了。” 黄夫人面色微缓，走近瞧了片刻，才道：“丹娘，大夫来前，你在这里候着，等大夫来了，一切由他定夺。” “是。”程丹若毫不犹豫地应下。 她知道，对于这种现代医疗无法发挥作用;地方，自己不过是个门外汉，还不如坐堂;老大夫，完全没必要出风头。 这也是为病人负责。 而黄夫人虽是不信任她，但也为她规避了风险。毕竟墨姨娘怀着陈家;骨肉，她担不起责任。 以陈家;门第，张大夫自然来得飞快。 他细细把脉，询问了病人;症状，随后得出与程丹若一模一样;结论。然而，在听闻程丹若为其针灸，并开了方子后，却直呼荒唐。 “女子习医能有几分火候？贸然施针，伤了胎儿可如何是好？”他不留情面地教训上了。 程丹若未曾分辩，亦无法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