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 两件事 曹次辅下岗 ,齐王出宫……
可以的,正好编出一支医疗兵。 兵马调动,亦不能缺监军,惯例由太监担任。 程丹若在从前的学生里扒拉扒拉,挑出个功课好,做事也勤恳的学生,让他去云南为监军。 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我离开贵州已久,不知西南如何,你多看少说,将那边的情形告知我,不要为非作歹,也不要替人隐瞒,明白吗?” 学生叫福山,闽南人,熟悉南方的气候和环境,闻言连连点头:“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仔细留神。” 程丹若叹气。 她现在理解皇帝为什么喜欢派太监了。 山高水远,鬼知道下头的人还是不是忠心,有没有好好干活,只能派人监督。但有效吗?多半没有。 太监到了地方,多半与当地官僚勾结,收受贿赂,欺上瞒下。 她也不信任福山。 思前想后,又记起一个人。 御史里有一个叫石岩的家伙,脾气很臭,经常上疏骂她。 这种人可能是沽名钓誉,博取眼球,也可能是真的刚直不阿。她叫人打听过此人的履历,依稀是后者。 遂晚上回家,和谢玄英说:“把石岩派去云南纪功过。” 这岗位就是从前鲁敬天的活,纪律委员,专门记录军功,以免杀良冒功,顶替冒名之类的问题。 谢玄英道:“可以是可以,就怕人家误会你打算杀人灭口。” “不差这一条。”她道,“万一好用呢。” 他理解妻子的苦心:“依你。” “唉,远居庙堂之上,处处都难。”程丹若理解了历朝历代的皇帝。 他们待在宫里,只能道听途说地方的情况,不得不想方设法,分化、监督、平衡底下的官僚,免得他们联合起来欺上瞒下。 可从来无用。 幸好他们不是皇帝,还有政敌。 敌人就是用来监督自己人的最佳武器。 谢玄英也深以为然,但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军费有些紧张。” 这两年休养生息,减免不少赋税,治理黄河又花了不少,国库的钱很紧凑,打不成富裕仗。 程丹若道:“我写了几封信,请各大商行帮忙,筹措药材。如无意外,他们应该愿意出钱支援。” 生民药行打算捐一部分药材,可孤木难支,亏本多年的药行拿不出太多钱,只能募捐。 “捐得多的,我打算给个虚衔。”她征求意见,“是文职好,还是武职好?” 谢玄英道:“只能武职。” “我想也是。”程丹若并不意外。勋贵之家多寄禄官,百户千户佥事指挥使,挂名锦衣卫的多不胜数,早已成为惯例,空有职称而无实职。 文职就要敏感很多,一有不慎,容易被人说成卖官鬻爵。 夫妻俩三言两语聊完正事,叫丫鬟端水泡脚,顺便叨一叨家常。 谢玄英问:“你想好了,要接齐王入府?” 这就是今年的第二件大事了。 程丹若以齐王渐长为由,让他搬出承华宫,挪到宫外居住。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她母爱泛滥,很想养个孩子玩玩,主要还是因为祝灥。 祝沝一年年长大,慢慢懂事认人,不能把他一直关在宫里。 珠儿等人想着,他以后要在祝灥母子手下混饭吃,便教他去清宁宫请安,和皇兄问好。 简而言之,拍拍马屁,培养感情,争取今后到了封地,日子能好过一点儿。 田太后过了八年好日子,过去的痛苦被掩藏在心底,优渥富贵的生活让她也宽心许多,并不为难祝沝,他来请安便嘘寒问暖,赐食赏衣。 很难说这种行为,有无“六十年河东、六十年河西”的意思,但论迹不论心,太后和蔼,宫人就不会给祝沝脸色。 祝灥却不是这样。 他是兄长,又是皇帝,和祝沝很少见面,没什么兄弟情义,每次见到祝沝,都会取笑:“二弟,你长成这样,以后可怎么说媳妇?” 他虚岁十一,多少听别人提起过成亲之类的话,虽然不理解,可小孩子效仿的能力很强,张口就来。 祝沝就更不理解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兄长嘲笑他丑。 他很不开心。 但珠儿说,祝灥既是皇帝又是兄长,不能与他争执,他只能忍耐。 程丹若去看他的时候,祝沝就躲在屋里不肯出来。 除此之外,祝沝小朋友到现在还不认字。 他本来应该启蒙了,但祝灥的老师不能给他讲课,祝灥又经常逃课,如果祝沝乖乖上课,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