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
到有小船破水之声,还不止一艘。” 薛崖一惊,干脆起身,推开整扇窗户,探出头去看。一团漆黑的夜幕下他只隐隐约约能看见己方大船一侧不知何时紧贴着四五艘小船。 种浩蹙眉,神情严肃。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他猛地一偏头,只听“噗”地一声,一支箭钉在了窗棂上,种浩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确定道:“是水匪。” 就听“咚、咚”的撞击声后,又是“飕、飕”的弓箭之声,水匪们顺着绳索攀爬上了甲板。纷乱的脚步声,粗野的呼喝之音,亦陡然响起,无情地划破寂静夜空。 “蛟帮劫道,要想活命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就丢下去做个水鬼。” “大爷饶命啊!小的这就把全副身家都给您,求求您千万不要伤害我!” 很快,重重的脚步声到了薛崖房前,木门被“砰”地一脚踹开,一个大胡子提着刀,凶神恶煞地刚要威胁房客。 谁料等待他的却不是想象中惊慌失措的狼狈脸孔而是正抵在他的咽喉处的锋利剑刃。 种浩冷冷道:“我竟然不知道蛟帮什么时候干起了这等不入流的营生,你们到底是何人?” 大胡子水匪突然被制住,还愣怔间,却听外面过道上,薛崖掌风拳影无人可挡,卫玲刀光翻飞触之即溃,伴随着武器落地,噗通落水的声音,水匪们呼喝道:“有硬点子!快撤,撤到船上去。” 不过刹那,狭小的舱房中人影一闪,一个矮小的虬髯汉子前来救人,他甩手便是一发袖箭射向种浩,乘着种浩格开袖箭的功夫,大胡子退到虬髯汉子身边,两人一个打跟头便从窗户跳入水中。 水匪完全不像是乌合之众,他们合作分工有条不紊地退到了各自的小船上,卫、种、薛三人毕竟不能护得整条大船,穷寇莫追、顾虑重重下只留下了不到十个俘虏。 “此事有些蹊跷,蛟帮垄断水路,完全没必要行此败坏名声的盗匪之事。莫非又是像青鲟帮一样是底下投靠的势力打着蛟帮名号胡作非为?”卫玲疑惑道。 薛崖神色凛然,“是不是的审一审这些俘虏不就知道了。” 然而他们刚把这群俘虏集中一处,才问了几句话,正打算施展些手段逼出实话,却突然间,感到船身一晃! 未等他们去询问,船老大主动前来报告救了一船人的英雄,哭丧着脸道:“是那帮水匪,他们把底舱凿的全是洞,破损处太多,根本补不过来,直往里吃水,已经一尺多深了,这船马上要沉了!” “船沉前全速开往岸边来得及吗?” “不一定,我尽力试试吧。” 卫玲搜索沉船的应对之法,建议道:“虽然是夏天,但晚间水凉,把船上的酒都拿出来所有人都喝几口驱寒暖身,一旦入水提前脱去外衣,避免下水后身体过沉无法使力,再将船舱船栏板这些能拆得都拆卸,以备下水之需。最好将人分成四五个一小组,由水性好的带不会水的......” 种浩眼眸亮闪闪地看着卫玲指挥若定的飒爽英姿,满心骄傲自豪。 果然,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船才走了没一会儿,离岸边尚有几十米距离,底舱终于喝水到撑,并开始严重倾斜,甲板出现断裂并加速下沉! 甫一入水,卫玲扶了一块木板,单手滑水,看四周,真是混乱一片。虽说早就说好五人一组,互帮互助,可毕竟不是职业军人,一旦落水还是本能乱扑腾一起。 卫玲本想一次救两人,无奈变数太多,只得放弃,先紧着不会水的阿柳。待用木板把阿柳送到岸边,她又转身营救其他女客。 另一边,种浩脱去靴子,解开外衫,精赤结实的身躯,舒展强壮的臂膀,两足划水,双手漂在水面避免下沉,才把圆社的两个执事一波送上岸,却听到不远处毕远之惊叫出声,他心念一动,忙扭身向右游开,“唰!”躲开了水底偷袭的分水刺。 种浩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钻入水中。只见水中一个汉子灵巧地扭动身子,矫捷敏动宛如游鱼,再度攻来。他一眼便认出了这身法“鱼龙百变”!是欧阳家四大家臣之一的戏水鲛阮家独门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