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势
“玲儿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见我被地痞无赖纠缠仗义出手,还护送我回家,刚到我家中就恰逢大雨,等雨停了,怕您担心就着急忙慌要赶回来,我怕您怪罪她也想亲自登门致谢,就跟着玲儿来了。” “我路上就想着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教导出玲儿这样正直勇敢聪慧孝顺的好孩子,刚一见到赵娘子就知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赵娘子这等人品才貌子女出类拔萃也是必然的。” 徐嘉音好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的把赵宛芙砸的晕头转向,早忘了追究卫玲的偷溜和晚归。 一旁的卫玲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她刚进正屋就看到母亲端坐正堂,冷峻严肃,一副大理寺卿要拿犯人问罪审判的架势,还好自己灵机一动提前拜托三姊帮自己找了个理由成功逃过一劫。 相谈甚欢的两人可谓一见如故,最后徐嘉音还被赵宛芙热情地留在家中过夜。 一夜无话,第二天卫玲借口送徐嘉音回去,约好三日后在董家酒楼设宴把她介绍给众位姊妹后大家再正式义结金兰。 回来的路上卫玲顺利地把三家琉璃作坊总计价值四万八千贯的盐钞收入囊中,所谓兜中有钱,心里不慌,第一步已经成功地迈出去了,接下来就要尝试制作镜子了。 在裁成碗口大小的玻璃背面贴上锡箔,卫玲用自制口罩捂住口鼻,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锡箔上倒水银,水银可以溶解锡变成一种粘稠的银白色液体锡汞齐紧密的贴合在玻璃上,等凝固后就是一面光可鉴人的镜子了。 可惜这种方法很不安全,稍不注意就会吸入水银蒸汽导致中毒甚至死亡,她何尝不想做更安全的镀银镜子呢,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银镜反应需要的硝酸还是可以制的,葡萄糖也可以找代替品,最难的就是氨水了,氮气和氢气可以制氨水,可是氢气需电解氯化钠,氮气也不好制。 只能自己小心为上了,看着眼前光洁透亮,映的脸孔纤毫毕现远胜过铜镜的水银镜面,卫玲仿佛看见了一贯贯铜钱堆叠成山乐得喜笑颜开。 浚仪桥西大街,毗邻开封府,京师府东路巡检司。已经到了下衙时分,种浩在街对面等待着,直到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穿绿色官服,腰身极长极韧的英挺男子走了出来,他忙冲着男子招手呼唤。 男子含笑回应,走到种浩身前,“小师弟,你特意跑巡检司外面等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种浩一拱手,向着男子一揖道:“二师兄,我前些天确实遇到件事情跟巡检司的案子有关联,当时他们说你去江南公干就快回来了,我便天天下学来此等候今天终于等到你了。” “这里说话不便,走,咱们去前面,师兄知道一家小店肉醋托胎衬肠沙鱼味道绝佳,咱们边吃边聊。”师兄拉着种浩往前走去。 不到百余步,两人进到陈家小店内在僻静的角落坐下,种浩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可能和百臂蜈蚣董兆兴交手之事告知身为都同巡检的二师兄黎川。 黎川听罢,指尖摩擦桌子上的纹路,一字一句道:“小师弟,你可曾听过‘一位内侍,两司指挥,三个勾当,四方神捕,蜗角争极,八风岿然’这句话吗?” 种浩奇道:“二师兄,我还真没听说过这句话,去年入京我一直在太学念书没跟京城江湖人物打过交道,这句话听起来应该是描述京城在朝和在野的高手吧。” 黎川点点头,“没错,这一位内侍指的就是汴京城最不能招惹的人,内侍省和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张茂则,此人不仅位高权重掌控禁中,对高太皇太后的影响力也不可估量,还具有一身高明莫测的武功,号称不在铁臂金刀周同、龙虎山张天师和咱们的师父草庐剑圣这宇内三大宗师之下。” 种浩得剑圣真穿,自是对武林间的名人知道不少,当下不由问道:“和师父相当吗,那确实厉害,但为何我从没听师父提到过此人呢?” “他身为内侍,首要任务是守护官家与宫中贵人,自然没在江湖中走动过,也名声不显,但是我们这些入了公门的武林中人每一个都被他召去见过,只论其给人的威压感,我觉得还要在师父之上。总而言之只要你不去闯皇宫应该也见不到他。”黎川回答道。 种浩对汴京城也不是一无所知,“两司指挥大概就是两司三衙的殿前司指挥使、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了吧。” “没错,殿前司指挥使出身少林寺,号称昔年天下第一拳金台大师后的少林俗家第一高手伏魔定界严凡,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为本朝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之后旋风双鞭呼延启,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为出身龙虎山正一道的张天师之徒五雷轰顶穆正。” 种浩听得津津有味,“那三个勾当都是些什么人,可也是武林中的出名人物?” 黎川微微一笑,“勾当指的是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