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堪忧
苏宛轩和洛钦回到后方鸦羽卫主帐,夏槿言还未回来,吕英独自在帐中徘徊,见她二人回来,忙上前问道:“如何?” 苏宛轩将太子的计划一一道来,吕英看向洛钦,见她面色无异,急道:“不可!凭什么让钦钦做这种脏事!” 之前刺杀敌军主帅是一回事,现在打起自己人来了,虽然是宁王系的将领,但......万一被太子当作把柄拿在手里,将来都要受制于人! “不急,我们如果南下,想必宁王那边也会得到消息,到时候看看谢淮辰会怎么对我们。” 苏宛轩正说着,夏槿言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槿言,太子还说了什么?” 夏槿言面色不好,沉声道:“他说让洛钦先行一步,趁宁王和谢淮辰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或者以为我们还在路上时,先行动,我们随后赶到接手。” “真是好谋算。”苏宛轩冷笑:“看来他是真的急了,也真有信心,他一去幽州,战事就有胜算了?” “云安,不如你和洛钦先回王都,我和吕英去就行。” “不行,他已经将我们都安排好了,不听他的,岂不是等着被他以后清算吗?”苏宛轩拉住他的手,道:“夺嫡之人岂有好相与的,他若没有这谋算,我还觉得我们押错了人呢!谢淮辰,杀了又何妨?左军,我们得了又何妨?” 吕英听她这样一说,忙道:“既如此,那我们就把能叫上的人都叫上,总不能就我们一千来号人去。” “他既早有打算,恐怕兵部已经发了信,叫剩余的鸦羽卫沿途加入。”苏宛轩轻笑:“好在我们夏天的时候去过南方了,稼穑屯粮总算没有太迟。” 夏槿言心中微动,总觉她似乎对去往寒洲之事并无意外,甚至觉得之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去寒洲准备着。 苏宛轩清亮的眸子转过来,在帐中烛火映照之下,愈发神采奕奕,她感受到夏槿言的目光,眼神询问。 夏槿言对她笑笑,压下心中疑惑,被她的自信感染,下了决定,朗声吩咐:“吕英,去通知大家,明日一早开拔,待东宫卫走后,我们便改道南下!另外请童大夫和吴大夫为大家准备好驱寒的药,接下来行军艰难,务必保证郡主安全。” “对了,我们出来,恐怕永儿和颖儿她们还不知道情况,让人去个消息也好,做好准备。” 南下各城之间,已经靠锦绣堂的生意链传递消息,虽不及驿站,但好歹都是自己人,不怕被人窥探。 * 兵部,李汌望着一封封将要发往诸道节度使的印信,暗觉奇怪,太子已经知道他可能成为了宁王的人,为何还会让他知晓调度鸦羽卫的消息? 他正暗自沉吟,想给留守王都的永穆公主去个信,却不料永穆的信先一步抵达。 他连忙展开信纸,仔细看过,信中告知他郡主和夏将军突然南下一事。 他持着信纸想了想,而后将其投入足边的火盆,确认完全烧毁,披上冬衣,对仆从道:“把这些信都发出去。备车,我要去一趟薛宅。” 自从宁王被禁足,薛敬便回了自己在平康坊的宅子,此宅在聚龙阁东面不远,方便联络消息。 如今聚龙阁已倒,改建换成了一座大道观,名唤玄风,作为永穆公主从各地选拔来的女冠暂居修行之地,只等胜业坊原来的南林郡王府改建成公主府,便好搬迁过去,可谓耀武扬威到脸上了。 但他并未着急搬走,也是为了查探永穆的动向,此刻他刚从宁王府回来,才刚解下厚重的披风,便有仆从来报,道是兵部李员外郎来访。 “他怎么来了。”薛敬一面嘀咕,一面吩咐仆从:“请去正堂。” 当李汌说明来意,薛敬看了他两瞬,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李郎君,王爷没有看错你啊!请用茶。” 李汌点头,端起茶盅浅抿一口,亦笑道:“以后还望王爷和薛郎君照拂。” “那便有劳员外郎,想个法子,把户部的粮草调令迟上一迟,想他几千鸦羽卫,上哪里讨饭去?” 滞扣辎重军需,便是打在行军七寸之上。 李汌与薛敬对视,似有些犹豫,薛敬拍拍他肩膀,暧昧道:“放心,云安郡主坐拥南方各大城的锦绣堂和大小坤观,自然不会饿着她。我看呐,行军艰难,她未必真的跟去了,李郎君且宽心吧!” “是。”李汌想到苏宛轩,竟然红了耳尖,被薛敬看在眼中,心内纳罕:还当真是个情种。 想到此处,他虽然好奇当日这人是如何解了情香之惑,但总归不好提当日暗算之事,只好将疑问压在心底,只看着对方淡笑不语,片刻后才大笑道:“李老弟,女人嘛,总是攀高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