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村巧遇
颇懂稼穑农事,日子过得不错。 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怪我孤身云游在外多年,我本来是想回来看看我妹夫和我外甥的。”康忱面上懊悔,叹一口气,道:“结果经过王都没忍住和那薛敬打了赌,我赌输了,被他派去刺杀你。后来没成功,我便逃走了,没想到,这个驿卒认出了我,就是他出计献策,把我外甥抓走,如今关在县衙,还斩了他两根拇指......” “我今晨摸到县衙去看了看,不知道我外甥是被关在哪处。想着过来把这驿卒关在这里以防被人发觉。” 康忱虎目含泪,自责不已,一个人拇指没有了,很多事没法做,几乎残废,他擦擦眼泪,继续道:“至于我妹夫,我在村里祠堂后寻到了他的墓,原来他两年多前就不知为何去世了,都怪我几年不曾回来看看......” 苏宛轩不知如何安慰他为好,只好上前拍拍他肩膀,解释道:“我和洛道长此行过来,是为了寻一位北魏散父之后,想求他教授我永业田庄头稼穑学问。凑巧问道被你劫走的驿卒也是这赵家村人士。” “如此。”康忱点点头,“我妹夫的确是种田务农的一把好手,可惜他已经过世。” “目前首先要救出你外甥赵郎君。”苏宛轩环顾四周,问道:“还有,这个村子如何变成这样?” “那就要问问他了。”康忱冷冷道,将那墙角的驿卒拖过来,抽刀喝问:“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便留你一条命,否则我也从你的拇指开始砍起!” “咳!”这矮个驿卒痛咳一声,见康忱的刀明晃晃在眼前,他咽了咽口水,忙道:“我说我说!俺们村的田离皇陵近,那些孝陵卫这几年不知何故,演练和驯马便都从田里过,我们里正王八脖子一缩,不管事,我们也没办法,这几年来村里人偷偷搬走,投亲靠友或者干脆进城租房做买卖,两年来,田也荒了。” 夏槿言治军严谨,即使是紧急行军时,都不肯轻易践踏农田,听到这样的事,登时怒火上涌。 苏宛轩握住他的手,问驿卒:“想必那王明府一拨人也和这孝陵卫同流合污罢?” 驿卒点点头:“郡主殿下明鉴,我真的只是个听命令的,王明府让我听谁的我就得听谁的......求郡主和将军,求康大侠,您几位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说罢他跪撑着狂磕头,鲜血片刻便把地上泥土染透。 “别磕了!”康忱踢了他一脚,怒道:“把我家的地弄脏了!你说,我外甥究竟被关在县衙哪里?!”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一开始是关在大牢的!后来我去驿站当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那我妹夫怎么去世的你总该知道吧?” “是......赵大爷是,为了护田渠,被王捕头带人打死的。” “啪!”康忱抽刀砍在一旁的破凳上,登时将那木凳劈得四分五裂,把驿卒吓得哆嗦,差点晕过去! “康前辈......” “抱歉,诸位。”康忱抹了把泪,将刀插在地上,单膝跪下,对苏宛轩道:“昨日我与郡主说,恐日后得麻烦郡主。” “康前辈快请起!”苏宛轩和夏槿言伸手去扶,她忙道:“康前辈您忘了,您和我的赌约,我还没完成。” 康忱不起,低下头:“如果郡主救出我外甥,我静定此后余生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夏槿言将他扶起,康忱还待说些什么,突然门外望风的吕英跳进来,低声急道:“有人来了!” 屋内人俱一凛,康忱迅速在地上一踢,用黄土盖上驿卒刚刚滴落在地的鲜血,随后拎起狱卒道:“诸位随我来!” 片刻后,几个人便挤在后院的地窖里,而屋里的人声隐隐约约传来。 幸好在场之人,除了苏宛轩,其余四人皆有武艺在身,安静细听。 苏宛轩环顾四周,赵家人看来不仅于农务上颇有心得,连贮藏稻麦也很有经验,小小的地窖虽狭窄但井井有条,食物瓜果分门别类摆放。 “是这个村的里正。”夏槿言搂着苏宛轩,在她耳边道:“应该是有村民跟他说了我们进村,所以过来查看。” 苏宛轩点点头,往他怀里挤了挤,夏槿言脸红了两分,低头问道:“云安,怎么了?” 突然,上方传来脚步声,一个男声响起:“我记得这赵小子家有个地窖来着,他家平时收成就不错,找找看,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