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
芒。 他歪了歪头,轻轻开口道:“你们为什么那么贪心,从来不知收敛?” 毫无起伏的语调吓得刺客们狠狠一哆嗦,缩着脖子面面相觑。 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拥有了万贯家财,温香软玉,滔天权柄,为什么还要无止尽地作恶。” 时墨微微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脸色晦暗不明。 宁辰安闻言一怔,神色复杂地盯住时墨,锐利的眼眸中泛起波澜。 时墨稍有停顿,继而缓缓垂下头颅,一言不发地看着满地的落雨。 剑意萧索间,他微不可闻地喃喃自语:“很多时候,我一直为自己出身时府而感到羞愧。” 话音甫落,他手中的剑宛如有了灵智一般,发出一声清啸。 啸声过后,他的身姿快如游龙,轻若鸿羽,转瞬之间剑影连成一片交织的月影,月色边缘闪过丝丝寒光,剑锋所及之处生灵尽灭。 所有人猝不及防地睁大双眼,措手不及地看着凛冽尖锐的剑光如弥天大网般铺天盖地冲他们袭来。 就连宁辰安也惊诧地呆在原地,被时墨手中溢出的嗜血剑意所震慑。 眼瞧着众人下一瞬就要血溅当场,宁辰安骤然回神,厉声嘶吼道:“时墨!不可夺人性命!我们要生擒刺客!” 时墨扯了扯嘴角,好似阎罗附身般,冷冷地看着刺客们畏惧的面孔:“生擒?三殿下真是好仁善的君子。他们要你性命,你却只想生擒?” 宁辰安见时墨一副被魇住的模样,心下焦急,狠心斥责道:“生擒是为了后面的审问,莫要为了一时痛快误了大事!” 时墨讥讽地笑了一声,眸光阴郁地环视一圈抱着毒器瑟瑟发抖的刺客们,拉长了语调沉声问道:“你们,想要我手下留情么?” 刺客们浑身寒噤地点点头,泫然欲泣道:“要的要的!求您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们一命!” 时墨神色莫辨地轻甩剑柄,四周的刺客们不禁虎躯抖三抖。 时墨见状,抬了抬眉梢,漫不经心道:“怕什么,我不过是甩净剑刃的水珠,免得一会儿手中打滑,不小心削断你们的脖子。” 刺客们鸦雀无声,犹如碰着狐狸的鸡崽子一般,惊恐地缩在一起,心底隐隐崩溃。 二公子这副阎罗模样真的好可怕,还不如给个痛快,一刀捅死小的们算了! 呜呜呜呜…… 抱臂围观的宁辰安:“…………” 先前那个大言不惭说要留他全尸的鼠眼刺客呢!现在怎么不吱声了! * 齐术等人匆匆赶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诡异画面。 时墨闲闲一抬手,长剑一甩,蔫鸡似的围成一团的黑衣人们立刻哆哆嗦嗦地聚得更紧。 宁辰安悠哉地坐在闲月楼外的石阶上,百无聊赖冲着他们吆喝:“凑近点,再离得近些!” 火急火燎赶来的众人:“?” 这是个什么情况? 聂哥遥遥望见一群人蜂拥而至,心下暗道不妙。他们虽不敢伤二公子一根毫毛,但若完不成任务,再被三皇子活捉,时宣和二皇子定是要诛他们九族。 他心思微动,一边琢磨着趁时墨松懈之时找寻机会,一边移动眼珠扫向人群中。 下一刻,他的目光倏然顿住,愕然地盯着人群里女扮男装的华俸。 “这人怎么会有二公子随身的玉佩?”聂哥快速思索道,“二公子能将玉佩送予此人,说明他绝非一般。不如便将他劫持,趁二公子注意力转移之时出手,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 聂哥手指微动,在附近的刺客身侧轻点几下。对方立刻领悟,悄悄冲聂哥点了点头。 时墨见众人赶来,利落地收剑入鞘,淡漠地瞥了一眼蹲在地上作抱头状的刺客们,别过头走向宁辰安。 聂哥一眨不眨地望着时墨越走越远的身影,眼皮一跳,低声一咳。 就是现在! 眨眼的功夫,方才还老老实实畏惧不已的刺客们突然暴起,杀红了眼一般咆哮着冲向走过来的人群。 时墨与宁辰安皆是始料未及,惊觉地回头望去。 人群里全是武艺高强之人,见此情形丝毫不怵,拔剑的拔剑,抽刀的抽刀,甩鞭的甩鞭,斗志昂扬地与刺客们缠斗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场面一时分外火热。 唯有两人愣在原地,四目相对,张口结舌。 手无缚鸡之力的华俸:“……” 武艺一窍不通的齐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