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盏
……” 芳心碎落满地正试图自我疗伤的胡半山:“……” 为躲避家族耳目不得不女扮男装的华俸:“……” 这位乐盈姑娘,该说不说,还真是一位颇为执着的姑娘呢。 华俸暗自佩服地心道:“若此种乌龙发生在我身上,我早就尖叫着跑开了,没想到她竟还能坚持不懈地向我示好,佩服,佩服。” 时墨幽幽地盯着乐盈的背影,冷冷地想:“看来我的警示力度不够强,今后还要再明显些,把这群围着华俸的莺莺燕燕都赶走。” 胡半山行尸走肉般游荡在时墨身旁,失魂落魄地想:“为何乐盈宁愿喜欢断袖,也不肯接受我的心意。难道是我长得不够俊秀?” 三人各怀鬼胎,一路沉默地来到湘阳最红火的酒楼。 夕阳西斜,月色渐起,酒楼里人声鼎沸,宾客络绎不绝,酒酿与珍馐的香气自里面飘出,勾得路人食欲大振,恨不能进去大快朵颐。 四人步入酒楼,跑堂朝他们望了一眼,立刻跑过来,热情恭敬道:“竟是乐盈小姐与同伴来此,请随我去楼上雅间。” 华俸闻言,意外地看了身边的乐盈一眼。 乐盈随意地点头回应跑堂,侧头看向华俸,甜甜道:“我近来经常来此处小酌怡情,所以这里的伙计们都眼熟于我。我们快上去吧,我等不及要尝他们新酿的千盏醉了!” 他们跟着雀跃的乐盈移至上层雅间,屋内清净雅致,雕花的木窗外正是西施湖夜景。一轮弯月悬于夜空,星子四散零落,浅浅的浮云如纱雾般轻掩月色,晚风拂过洒满星月的湖面,水波渐起,流光四溢。 各自落座,待佳酿摆满案几,他们端起酒樽细品,皆露出惊艳之色。 时墨乐盈齐声夸奖道:“好酒。” 华俸沉醉地浅酌几口,感叹:“此酒真不愧是乐盈姑娘心心念念的新酿,入口盈香,回甘无穷。” 胡半山豪迈地捧起酒樽一饮而尽,默默颔首,拿过酒坛子斟满酒樽,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 酒过三巡,胡半山醉的不省人事,其余三人已过微醺。 “胡公子看来颇为伤怀,”时墨打量着在一旁醉倒昏睡的胡半山,感慨地摇摇头,望向乐盈,问道,“他自幼便是你的护卫么?” 乐盈拨浪鼓似的摇头,语气略带醉意:“自然不是,嗝,他、他是我从山、山林里捡、捡来的。” “原来如此,那他、他便是对你日久生情咯,”华俸拎着酒坛,语含三分醉地闲闲道。 “不知,我哪知道他、他的心思,”乐盈嘟囔道,“他当初对、对我爱答不理,如今我早就不、不管他想什么了!” 时墨一听,颇有兴致地挑眉,意有所指道:“听你的意思,难道你往日里,对他动过心思?” 乐盈细眉一拧,往胡半山的方向瞪了一眼,小手握拳懊恼地捶了一下案几,话语里夹带着丝丝火气:“哼!他长得人模人样,我起初被他的相貌迷惑,稍稍起过一点旁的心思。” 华俸浅酌着千盏醉,听得津津有味:“那他为何会对你爱答不理?他今日的表现像是对你倾慕已久呢。” 乐盈闷闷地细想半晌,微微撇嘴:“不知道!反正就是闭着一张嘴,闷声不吭,活像个锯嘴的葫芦!” 时墨了然,调侃道:“于是你便不再管他,去另觅他人了?” 此话正中乐盈下怀,她颇为自豪地点头:“当然,世间好男儿那么多,我又不缺他一个。更何况,我一向喜欢文采斐然温文尔雅的男子,而他、他身上习武气息太重,为人又粗犷不羁,瞧着也不识情趣。我、我为何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正说着,她那双醉意潋滟的杏眼滴溜溜地在华俸身上转圈打量几番,脸上露出娇憨的笑容,痴痴道:“我还是更喜欢花、花风公子这样,嗝,一表人才的公子呢。” 时墨见状,微微侧身,挡住已然酣醉的乐盈的视线,口吻凉凉道:“这人你就别惦记了,不可能的。” “嘁……”乐盈半醉半醒地哼声,伏在案几上不服气地轻声嘀咕,“你也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小、小跟班,嗝,跟我装什么大、大尾巴狼……” 时墨:“……” 乐盈这小丫头怎么喝醉以后嘴还这么毒! 胡半山这傻小子看中她什么了! 时墨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沉沉酣睡的胡半山,痛惜地摇头,忍不住隔空点了点胡半山的脑袋:“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贪恋这朵霸王花?” 只见胡半山瘫在椅子里,陷入香甜的梦乡。 不知在梦里梦见什么,他泛着红晕的小脸上浮现一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