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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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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滚动到另一边,从瑞拉的视角看来就是吞吐着“呱呱”声的青蛙,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为什么有人能这样没心没肺地笑呢?难道他差点被糖果噎死的样子就这么好看?

男孩百思不得其解,静静地含着有着微弱橘子香气的糖块,化开的粘稠的蜜色汁液顺着喉管被咽下,夕阳的光彩透过漏风的墙壁照在神经大条、正在试图找出一块性状适宜的糖果塞进嘴里的女孩身上。

名为瑞拉的女孩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脏兮兮黑色头发,满不在乎地披在肩膀上甩来甩去,好像永远不会担心可能下一个无法睁开眼的明天。

那双黯淡的、没有焦距的混浊眼睛也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彰显着主人高兴的心情。

——那本该是热烈奔放的、火一样的纯净赤色。

03

“Il coccodrillo a te,E tu dovevi dare,Un atto nero a ,Volevo un atto nero nero nero……”

(送给你鳄鱼以后,你应该给我,一只黑猫,我就想要一只黑色的猫……)

被这种旋律洗脑循环了一整天以后,冷着脸搬动纸箱的男孩想,想一出是一出的某个家伙应该很快就会消停。

第二天他也是这么想的。

持续了一星期之后,他忍不住了,在我哼歌哼得正欢快的时候喊停了我。

“怎么了?”我停住动作,眯着眼睛凑近布料把它们放在该待的地方,摆摆手示意不知道又为了什么而生气的男孩靠过来点说话。

“你继眼瞎之后耳朵也不灵光了吗?”

天啊,好恶毒!

我吃惊地瞪大了灰蒙蒙的眼睛:“你小小年纪说话为什么这么刻薄,好过分诶!”

作为半个瞎子的我听力经过刻意锻炼还是很灵敏的,只是刚刚距离太远,男孩的细微抱怨声被我自己哼歌的声音都盖住了。

……啊,不会吧?

我用丝带扎紧一捆布料,松了口气坐在旁边的货箱上,试探着问:“你……生气了?因为我唱歌不理你?”

虽说我是能分辨出他的微小情绪变化,但这小子就跟个不间断的核反应炉一样,百分之八十的明显情绪波动都是在生气,有时候是因为觉得我蠢,有时候是嫌我做菜动作慢……

但我也没发展到不看微表情就能从空气精确分析出他生气原因的百分比吧?那算什么,元素分析仪吗?!

我既不炼金也不炼铜,哪有那么神奇的本领……

从他一声不吭的表现和骤然冷下来的气氛,我很容易就能得出自己猜错了的结论。

“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啦……”完全无视男孩越来越黑的脸色,我自顾自地说着话,只是话锋一转渐渐低沉。

“特蕾莎她……以前似乎是个很好的歌剧演员。”

Teresa。

仿佛某个让人缄默的咒语,我们不约而同地闭了嘴,空气再次流动起来,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热热闹闹地在仓库里跑动着,毕竟没收拾好的话,龟毛又挑剔的服装店老板娘很可能会克扣本就不多的微薄“薪水”。

04

我的母亲特蕾莎,那个大多数时间都疯疯癫癫的女人在初春的寒流中不幸罹患上一种不知名的疾病。

或许那只是感冒,但我不明白一场小小的感冒怎会让人在榻上不声不响地停留数周无法动弹,从突如其来的寒冷已经悄然离去到温暖而不再需要担心会冻着的舒适温度。

而在她清醒的大多数时间里,则一反常态地跟我谈论起她的过去。

——歌剧。

这是个除了艺术,现已一无所有的女人。

“我要想如愿爱你,我还不够富有;你要想如愿爱我,我还不够潦倒,让我们从此忘记过去吧,请你忘掉一个毫不相干的名字,我也忘掉望尘莫及的幸福。”

“为什么不爱呢?爱情有什么用呢?我的生命就在这两句话中消磨掉了。”

“你若是爱我,就让我以自己的方式爱你。”

长而拗口的句子带着歌剧表演者特有的丰富情感和咏唱技巧,对于套在一个年幼壳子里、思想和学习能力也相应得到了一定禁锢的我来说只是令人眩晕而难以理解的东西,虽然平安无事地活到了八岁,但是满打满算我恢复意识想起自己作为“瑞拉”之前的记忆也才短短两年,是以我的语言能力非常有限。

似乎意识到这一点,特蕾莎苦恼地放下了五花八门的歌剧曲目,试图从基础教起,于是像“我只想要只黑猫”这种意大利脍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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