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损
极妙的“好主意”:“要么,喜上加喜,好事成双,干脆叫令仪把两兄弟都收了吧!” 周氏立时就从玫瑰椅里站起:“不可能!我家的好儿郎,怎么可能与兄弟共娶一妻!你说的是什么糊涂话!” 黎念摆出一副她在大惊小怪的模样,平静地普及“常识”:“可令仪是王城里出来的姑娘,哪怕是受我拖累不比以前风光,但毕竟和皇家沾亲带故,自己开府招婿都是寻常,没有和弟弟住一个屋檐下的道理啊。”她好为难,亦好气人,“尤其在应宁城,藏着掖着的,本就容易生出……那种误会,何不——” 周氏已被气得发抖:“我儿愿意求娶你家老姑娘,已是给足了情面,你竟然、竟然要一个庶子爬到我儿头上,荒唐,荒唐至极!” “令仪左右还要纳几个夫侍,再娶一个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纳夫?”周氏的发问一声高过一声,“她还想着纳夫?” 黎念迷茫地看着她:“啊,难道令郎不会娶妾吗?我听说他有好几个通房,难道他肯打发走?” 周氏语噎,停顿片刻后,开始揪着字眼骂她不懂规矩、出尔反尔、庸俗刻薄。 黎念任凭她闹,雷打不动地倚在罗汉床上微笑。她想起自己从前上班时受过的气,有样学样,佯作关心地冲周氏说,“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吵吵嚷嚷的,有些失体面了。要么,我们回去各自想想,等你不那么情绪化了,我们再往下谈?” 周氏果然气得两眼发黑,一拍桌子说亲事作废,永不再谈。 她叫来自己的丫鬟便要下山,阴沉着脸冲出门去,风风火火地与在前厅放风筝的令仪擦肩而过。令仪本在和护院调着风筝线,看到她便转过身来,装作不知情地打招呼:“咦,你们这就要走了?” 周氏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反倒是黎念特别有礼数地快步追过来,非要笑眯眯地把周氏送到大门口,亲眼看他们将箱笼原封不动地搬回马车,打马的鞭子比上山时还急迫。 黎念不忘补刀,热情地冲离去的马车喊:“锦娘啊,若是令郎想通了,答应两男共侍一妻,别忘了再来联系我哦!风里雨里,我永远等你!——” 马车跑得更快了。 她忍不住自己缺德的笑,令仪都看不下去,走过来轻轻踢了她一脚:“你傻笑个什么啊,越笑越蠢。” 黎念等彻底看不见马车才激动地开口:“我从小就特别不会吵架!难得有这种站在道德高地薄纱的机会,有狠狠爽到!” 令仪无语地啧了一声:“听不懂,果然还是小疯子。”她正打算和黎念拉开距离,免得被小疯子传染傻气,却突然皱着鼻子凑近闻了闻,敏感地问,“喂,你喝酒了?” 方才后厅里燃着香,酒味还不明显,如今挨得近,令仪明显地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意识到她脸上极淡的红晕并不是自己画的那抹胭脂。 “嗯?谁喝了,就喝了两口。”黎念嘴硬。她头一次玩真正的实景“剧本杀”,确实怕自己临时犯怂掉链子,上场前特意闷了一杯烈酒壮胆。 她还在酒劲的余韵里,自以为脑子清爽,实际上根本管不住话头,无所畏惧地说:“我没怕,就是给自己打气,毕竟输什么也不能输阵,对吧,小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