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罚一通。”方嬷嬷说完目露犹疑地看向大太太,“太太的意思是?” 大太太哼了一声:“我原以为老太太不喜欢这个孙媳妇儿,如今看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啊。按理说,丈夫死了,寡妇以后的日子都得听婆家的安排,老太太却直接给她一封放妻书,如此便算是和离,去向随意,聘礼嫁妆都给了她,还要赔上一笔衣粮钱,可真是便宜了那苏云裳。” 说着,她停顿一下,拿起了那布偶,“可若是苏云裳犯了错,在府里用这种巫蛊之术,还是用来诅咒老太太的宝贝孙子的,那她还能这么容易走吗?这事说大了,可是一桩意图谋害亲夫的罪名。” 方嬷嬷顺着她的思路接话道:“做出这种事,必会遭到夫家休弃。” “若是休妻,她那些嫁妆就带不走,最后不都得落到咱们的手里?”大太太眼底露出贪婪。 方嬷嬷这才明白,大太太是惦记苏家的嫁妆。 难怪大太太惦记,苏家陪的嫁妆实在是多,金银首饰、田产铺子加起来何止万两? 大太太计算过,苏云裳的陪嫁可比她当初的多了两倍还不止。 那么多钱谁不眼馋呢。 方嬷嬷与大太太对视一笑:“奴婢明白了,一定将此事……” 话未说完,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主仆二人吓了一跳,来人大摇大摆地进来:“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见是宋文瑶,大太太长出一口气,抚着胸口道:“你这丫头,进来也不敲个门!” 宋文瑶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在大太太身边坐下,“来自己亲娘屋里还敲什么门,怎么,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话音刚落,宋文瑶尖叫一声,吓得跳了起来,大惊失色地指着桌子上血淋淋的布偶,“这……这什么东西啊!” “要死了你!喊什么喊?”大太太拽着宋文瑶坐下,给方嬷嬷使了个眼神,方嬷嬷去门外瞧了一眼,复又把门关好。 宋文瑶捂着嘴巴,打量着那个布偶。 巴掌大一个玩意儿,上面用血画了一些鬼画符般的符号,还写着几个大字:“己酉一月初二午时”。 “一月初二?”宋文瑶瞪大眼睛看着大太太,“这不是二哥的生辰吗?” 大太太扫了她一眼,默认了。 宋文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和宋元礼虽不亲近,但她知道宋元礼是一个无可诟病的端方君子,比她那个一母同胞的四哥宋元景可强多了,所以她是打心眼里敬重宋元礼。 可母亲向来视宋元礼为眼中钉,恨不得他早点完蛋,好给四哥腾地儿。 平日里母亲就总是暗戳戳地给宋元礼使绊子,宋文瑶很不满意,现在竟然还做这种东西,简直让她不齿,“娘,你从哪儿学得这种害人的招数,你弄这个多久了?二哥出事,不会真是你给咒的吧?” 大太太一脸得意:“这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宋文瑶扶额,“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这要是被祖母发现……” “行了。”大太太不乐意听她啰嗦,直接打断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宋文瑶听完,被她娘的想法惊得说不出话,盯着她娘看了好半晌,叹道:“咱们家又不缺钱,你何必去算计人家的钱财?” 大太太抓着她的手,试图晓之以理:“傻孩子,你可知她带来了多少嫁妆?苏家财大气粗,出手实在阔绰,给那苏云裳的嫁妆比你娘我那时多了两倍不止,这么大一笔钱,只要稍微使点手段,就能落到咱们手里,何乐而不为?” 宋文瑶松开她的手,板着脸道:“再多的钱,也是人家的,你就不该惦记,快把这事给忘了吧!” 大太太没好气儿朝宋文瑶背上拍了一记,“你可真是当惯了千金大小姐,眼高于顶,这点钱还不稀罕了?哪有人嫌钱多呢?况且家里虽不缺钱,却也到处都是用钱的地儿,我给你哥哥相看了国舅家的嫡次女,你可知光是那聘礼得多少钱啊!”说着,伸手在宋文瑶脑门上戳了几下。 宋文瑶素来看不惯母亲这般贪财好利,不耐烦地挡开她的手,蹙眉道:“前几日我还和二嫂好得跟亲姐妹一样,一同出城游玩,转眼你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算计人家,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哎呦,嫌我卑鄙了?行,你清高,有本事你别要那数不清的嫁妆。”大太太斜眼瞧着宋文瑶,“你先前跟我说,瞧见二太太给三姑娘陪了那么多嫁妆,眼红得不得了,说等你自己出嫁的时候,一定要比三姑娘更多。我现在帮你攒嫁妆呢,你还嫌我?怎么,你现在不眼红人家了?” 宋文瑶被这话给噎住了,她跺跺脚,烦心道:“这是两码事!哎呀,你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