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惨了
过程中没出什么幺蛾子,她把书包抱在怀中,拉开拉链特意看了一眼,状况外的大橘缩成一团,事不关己在那呼呼大睡。 幸好它还在,之前江沅都有想过万一橘猫被留在那个空间,她处理起来就太费劲儿了。 就在江沅背上书包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她听到没有人的病床上传来呼吸声。浅浅地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她定在原地不敢眨眼,就这么看着这个病床看了将近一分钟。冷汗顺着脖子滑进衣服里,她感觉手脚有些僵硬。 检测仪的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一点一点往门口移。现在能不生事就不生事,前提是对方别主动来找她。 刚要靠近大门,走廊里出现了走路的声音。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沉重,仿佛行动不便拖着沉重的身躯缓慢前行。江沅仔细辨认声音的方向,片刻后她恍然惊觉是从走廊最里边出现的。 现在她所处的ICU距离走廊尽头还有两间,她是倒数第三间。 每个病房门的间隔不到三米,那么如果现在不躲起来,当门外的东西路过这里时,它能清楚的看见这屋里的一切。 给她选择的时间太短。来不及犹豫,她直接走到病床旁,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这纯白色的床铺在黑暗中白到她发慌。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咬咬牙猛地掀开被子,二话不说就躺了进去。 在盖上被子的那一刻,她又感受到了那种刺骨的寒冷。这屋里除了一张床就是周围的仪器,床下空空荡荡一眼就能看清,她根本没得选。 旁边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动开始加快速度,好像跟江沅的心跳在慢慢契合,她呼出一口气,竟然看到了因为寒冷而液化的水蒸气。此刻如同躺在冰窖中,她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意识开始下沉。 在这种极度寒冷的状态下,她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藏在被子里的手不停掐着自己大腿。一种不正常的困倦不断席卷着她,她知道自己坚决不能睡着。 沉重的脚步声拖拽着,玻璃窗外已经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了,那东西的又高又大,根本不像是人类能有的体型。它一点一点往前移动,每走一步,身上都往下滴落着什么,不知道是皮肉还是其他组织。 等到他出现在江沅视野里的一瞬间,江沅立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装死。心中估摸着大约五六步就能离开这扇玻璃窗,江沅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仔细听着。可是当它走到窗户正中央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江沅心脏顿时跳到了嗓子眼。砰的一声,窗外的东西趴到了玻璃上,伴随着一种黏糊糊的声音出现,好像糊在玻璃上不断往下流淌。 不能动,千万不能动。她紧紧咬着牙,根本不敢睁眼去看。 可是没过一会儿,窗外的声音消失了,除了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外界传来的声音。江沅依旧保持着平躺的动作,由于僵持太久,她的胳膊腿已经开始发麻,尤其是身上还压着沉重的的被子和书包。 他还没有走,因为她没听见那沉重的脚步声。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她悄悄眯着眼睛用余光往窗外看去,果不其然,那个巨大的东西紧紧趴在玻璃上,就这么望着病房里面。它在等江沅主动发出动静。 艹,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江沅赶紧收回视线。 就这么瞄了一眼,映着走廊里时不时闪烁的惨绿色应急灯,她大致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一个人类的头长在巨大的身体上面,躯干部分像融化的雪糕,四肢大部分粘连在一起,也像在水里泡了很久呈现的巨人观,肿胀泡发,皮肤看起来一戳就破,里面包裹着散发恶臭的液体。 原来刚才听见的黏糊声音就是这个。江沅深深地被恶心到了。这个视觉震撼比公交车上的厉害十倍。 他既然在门外等着,就说明进不来。可是身上的被子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重。出去是死,留在这多半也活不了。 脖子上的平安扣又在隐隐发烫,它似乎有一种预警作用,无形中拉扯着江沅的意识,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说起来她只记得这个平安扣是在寺庙里得到的,可是是谁给她的却完全想不起来。每当回想起过去的事,她就开始头疼。她妈说是因为小时候出过一次意外,想不起来更好。 但是从昨天上了那趟公交车开始,记忆碎片就零散出现,逼着她不得不回忆过去的事。 “嘿嘿嘿...嘿嘿...妈妈你在哪?” 诡异的笑声在一片过分安静的黑暗中拽回江沅的思绪,那声音听起来像小孩,忽远忽近,根本无法确定方位。 幸好这个声音吸引了窗户外面那东西的注意力,他恋恋不舍地离开玻璃窗,转身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直到看不见它的身影,江沅这才长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