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等于一锅汤
利于伤口,于是拿出云香的布包给周子斐,“喏,给你,盖住,我给你洗洗内裤。” “呃,我又不在乎你看见我。”周子斐勾着嘴唇说。 “你不在乎我在乎,好吧?”何荷气呼呼说了句,然后转过身,面朝小溪。 过了一会儿,他把内裤扔到溪水里。 不错嘛,他还能扔东西,一定感觉还不错。何荷揣测。 “你看你,对一个很快去见阎王爷的人来说,未免有点太敏感了。”何荷在岩石上洗内裤的时候,周子斐说,“我真希望那天也让你留下照顾申祖庚就好了。” 何荷皱起眉头,“到现在为止,他给你送什么东西了没有?” “啥也没有。”周子斐说,说到这里,他稍微停了一下,“怎么,你拿到什么了吗?” “烧伤药膏,”听到周子斐说什么都没有收到,何荷突然有点羞怯,“哦,还有一块馒头。” “看吧,我就知道他最看重的人是你。”周子斐说。 “得了吧,跟我待在一个屋里他都受不了。”何荷嘴里“切”了一声,翘了翘嘴唇。 “那是因为你俩很像。”周子斐喃喃低语。何何没有再答话,因为她的第一感觉是现在不是骂申祖庚的时候。 趁着晒衣服,何荷让周子斐打了会盹,接近黄昏时,她不敢再等了。 她轻轻摇了摇周子斐的肩膀,“周子斐,我们得走了。” “走?”他一脸迷惑,“往哪里走?” “离开这里,没准顺着溪流向下走,把你藏起来,一直等你好起来。”何荷说。 她帮他穿好衣服,让他光着脚,这样他们就好在水里走,接着何荷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好背在身上,然后把他拉了起来。 周子斐的腿一用力,立刻脸色煞白。 “坚持住,来!”何荷说。 可是周子斐不行,走不了多远。他扶着何荷的肩膀,他们顺着溪流走了才大约两百来步,何何就看出来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何荷让他坐在溪边,他一坐下,头就低了下去,埋在两腿之间,何荷一边笨拙地给他拍着后背,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如果可以,何荷是真的很想把他弄到树上去,可是很明显这是无法办到的。何荷真是很发愁,该怎么办呢? 她的目光落在距离溪流大约百来步远的一块石头上,发现岩石有些空洞,周子斐能稍微站立时,她把他半拖半拽地拉到那个洞里。 其实,她想找到更理想的地方,但是他受了伤,根本走不动,只好在此先躲避着。 周子斐已经面无血色,虽然天气才只有一点点凉,但是他已经冻得全身发抖。 何荷在洞穴的地上垫上一层松针,打开她的暖心被,把他塞进去,趁着他不注意时,在水里放下一颗退热丸,从树上摘了根小树枝,剥了皮,把药搅在水里,给他喝了,想给他再吃点什么,可是他好像什么都不想吃,连梨干都不想。 周子斐躺在那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何荷,她又用藤蔓做了一下伪装,把洞口盖住,但是效果不太好,这东西虽然不会引起动物的怀疑,但人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草草搭上的。 她把藤蔓扯了下来,嘟着嘴,皱着眉,内心很沮丧。 “何荷。”他轻轻呼唤她。 何荷走了过去,把他的头发从他眼睛上拨开,他顺势用手抓住了何荷还停留在他额头上的手,“谢谢你找到了我。” “换了你,你也会去找我的。”何荷心跳有点加快,很不自然地说。 她觉得他的前额很烫,好像退热丸根本没起作用。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心里猛然一紧,一种莫名的担心油然而生:他不会死吧? “是的,我当然会去找你……如果我再也回不去了——”周子斐说。 “别瞎说,你的那些脓水可不是白挤出来的啊。”何荷急忙说。 “我知道,可是万一我不能……”周子斐想继续说下去。 “不,周子斐,我不想听这个。”何荷说着把手指放在他嘴上不让他说下去。 “可我……”他的手还是抓着何荷的手,想要坚持说下去。 何荷一冲动,俯下身子吻住他,不让他再说下去。那会儿,何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 这是何荷第一次吻男孩子,本来应该留下深刻印象的,可是她能感觉到的只是他滚烫的嘴唇。 她赶紧起身,给他掖了掖暖心被。 “你不会死的,我不许你死,听到没?”何荷轻声说。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