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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前缘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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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裙子被付枕清拿回家后,搁置在衣柜最深处。

这好像是她心里突然萌动重新注入生机的残存妄想,根本不可能像是周沛优话里那样摆在明面上。不论多少年过去,这份感情总是见不得天日,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出。像是一只寻不得路的飞蚊一头扎进蛛网里,死死动弹不得。年深岁久,也解救不了。

也可能,是它根本没想过挣扎逃出。

剩下的时间就余下发呆,回家前和周沛优吃晚饭时喝了些酒,这时候后劲逐渐上来了。

大脑放空。

这是付枕清唯一拿得出手的好本领。

记不清哪位名家说过,“一个人如果能够控制自己的激情、欲望和恐惧,那他就胜过国王。”

她不能短时间内左右自己的思想走向,但却能将所有破坏心情的一切摒弃在大脑之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思,心里只剩下呼吸之间的嗡嗡声。这段时间里,她确实是自己世界的国王。

可今天不同,一颗心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总是充斥着过往的种种,无一不挑动着她的情绪。

她放弃了,随之而来的是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如果回忆不能压制下去,那就一幕一幕地重现出来,像是潮水拍打着礁石,无望的叫嚣总有一刻会回归平静。

带着些自虐的滋味,大半夜爬起来从床底下搬出行李箱,上面蒙着层灰尘,却能轻车熟路地拨动密码打开。

0325。

刻在心底的数字。

密码没改,行李箱里一摞摞的日记本和相册也没扔掉。付枕清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好多年的忘记过去究竟忘记了些什么。

自欺欺人。

可耻。

该罚。

书堆中一抹红色尤其亮眼,付枕清用指尖摩挲着书脊上的几个烫金大字,从中抽出来,红色的皮质封面很有质感,随便翻开,一页中从上即下三个年份排列整齐。

只是从上到下内容越来越少,再向后翻,后两年的内容更是空空白白,干净得可怕。空白裹挟着这两年的种种彻底从她的世界掠过,好似完整的人生缺了一块。

许是巧合,又许是上帝实在看不下去她这般懦弱逃避,刚刚好,2018年那一栏,碳黑的墨水洇透纸张。

上面写着——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我也不想开口。我还喜欢他,我还没有和他去看普慈寺的长明灯。

5年前的付枕清要远比现在的诚实得多。

付枕清直直盯着眼前的一行字,似乎能够从中看见5年前的自己,红着眼眶,咬着嘴唇,一副不服输又别无他法的矛盾神情。

5年前的她,诚实但也傻得可怜。

想到这儿,付枕清咧咧嘴角,却怎样也笑不出来,干裂的嘴角甚至有些隐隐作痛。

继续向后翻过几个月,均是空白。

日记本回到开始,时间来到2019年,才再次见到字迹——走到头了,可能因为我们俩没去普慈寺看过长明灯。

另起一行,写着——菩萨怨我们了。

写完,顿住,墨色洇起团雾,又划去。

付枕清现在还能清晰记起划去的原因——不吉利。

现在的付枕清也觉得,划得好。因为,菩萨没那么小心眼。

还有,芸芸众生,她和江逾白从来都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还有,不吉利。

那是2月15日,新年的氛围还正浓。

就此结束。

日记是,那份感情也是。

那晚江逾白刚刚结束一场录制,付枕清在街边的公交车站牌处等待,方方正正的小亭子刚好可以抵住由北而来的风雪。

不知等了多久,双手放在口袋里也被冻得冰凉。江逾白终于拨通她的电话,问清她的位置,没一会儿就从远处跑过来。这个时候已接近零点,路上空荡荡的,付枕清眯眯眼睛,透过漫天的雪花模模糊糊看清渐近的男生。

男生黑色的羽绒服下着着单薄的白衬衫,应该是录制一结束就立马跑了过来。

紧握住她的手,拇指在虎口处断断停停地轻轻摩擦,“手怎么这么冷,你来了怎么不去休息室等我,下次可别傻傻地在外面等了,你直接找六哥就行,苏姚也行,号码微信你都有,直接打电话。”

江逾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敞开羽绒服把她抱在里面,声音软下来,“我都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呀……”

付枕清头埋在他胸口,有些贪婪地环住他的腰,耳边声音逐渐模糊,额头处抵住他衬衫上的扣子,凉凉的,硬硬的。每次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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