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常人哪里会不疼的。”云梨不吃安慰剂,用袖子揉了揉眼睛,鼻头还在酸酸的。 江殿抿了抿唇,出声强调:“真的不疼。” “我不信。” “……那你要怎样才信?”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那?”将收拾妥当的医疗废物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云梨坐在了另一侧的秋千上,链条吱嘎吱嘎的在响,她在等着他的坦白。 江殿却是在反问:“那你为什么在那,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忘了吗?你果然就是忘了。” 云梨悲哀的叹了口气,“今天是立冬啊,我跟你说过的,会在今天送你礼物呀。” 讲事实摆道理,她拿过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塞进他的怀里,“别再扯话题了,轮到你了,告诉我你为什么在那,又为什么总是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她直白的问出口,又在江殿逃避的时候再度把话题拉了回来, “江殿,我想知道,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我只是在意关于你的事情,想着兴许我能帮到你,帮你分担些你独自承受已久的起起落落。 可你要是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下次再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不愿意去医院的话,还是可以来找我,如果你想看我苦的话。” 包容,理解…… 她给了他毫无底线和峰值的热情和坦率,那是迄今为止,江殿一直以来无法正面硬碰硬的存在。 怀里的礼物还带着礼品店的温度和气味,扎着的红色蝴蝶结是出自女孩之手的杰作,记得,落实,从认识起就一直那样事无巨细。 头顶的星光躲藏了起来,月亮照样高挂不落,清辉的光在他从四方的屋内出走就披在了他的身上,好巧不巧,那时当他抬头看月亮,月亮慈悲,又把女孩带回到他身边。 “你问我为什么会在那?”江殿把话说给自己听: “大概是我在等你的礼物,心却偏偏在等你。” * 那天的夜晚是往后很多年云梨再度回想起有关江殿所剩不多的记忆,也是少之又少的没有跟沈繁,以及任何人坦白过的回忆。 那场坦白局更是后面几年的相处里,江殿对她最诚实的时刻。 在拳馆打工,给人当陪练,标准的时薪是三小时三千,小费全看顾客高兴。 那份工作对江殿而言很重要,是支撑他大部分生活的经济来源,从小就失去了家人,他说什么都不能让自己再活活饿死。 “可是你会很危险,你脸上的伤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我没得选。” “你有的选,你不会选,我就帮你选。”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现实的毒打,雨果的悲惨世界都不算真正的悲惨,通读了全文的云梨也只花了三秒钟接受江殿的坦诚布公,余下的时间是她说一不二的意气用事。 她要替江殿重新规划人生,缺钱就去赚钱,条条大路通罗马,不是任何事非要用暴力来解决,也不是只有暴力才能牟取暴利。 云梨不在乎江殿怎么看她,多管闲事也好,自作多情也罢。 她所有的目的融合起来,也不过是想他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就算不会轻松,那也没有必要为了钱,再做出伤害身体的事情。 “江殿!” 没过几天后的中午,全校学生都在规定的时间内午休,而云梨拽上江殿跑上了教学楼顶楼的天台。 角落的监控坏了好长时间不见修理,失去把控的小鸟获得了自由。 明媚的阳光,新鲜的空气,晒到地面的水泥地滋滋响。 欢快,愉悦,云梨向前跑了两三步,随心所欲的做了一组pirouette,没有美丽的服装在身,她一如既往的优雅自信。 “你的比赛是什么时候?”江殿挠了挠耳垂,手背上的纱布换成了创可贴,上面有用粉色的水笔写着“江殿专用”。 “具体时间没定,但大差不差是在寒假里,那时候大多数学生都放假了,能更好的准备赛事。”云梨四下搜寻,在门后的小角落找了两个泡沫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怕我不给你票吗?” 江殿不适应说很好听的话,从兜里拿出餐巾纸给云梨:“寒假的话,我有空。” “不是寒假就不去了吗?” 江殿别开眼,望向别处:“没说不去。” 变相在说自己会去,云梨将泡沫板简单的擦了一遍,拼在一起,垫在地上:“那你一定要来,我代表我们舞团拿个冠军给你看。” 完全不给江殿留有拒绝的余地,她拍了拍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