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炒饭
又打量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去学厨了?所以你上次说会做饭,不是吹牛?”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看你十指不沾阳春水。”江菀柔低头看了看陆迦南的手,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不怎么像能下厨的样子。” 陆迦南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你的偏见是不是多了些?有没有听过餐二代是最苦逼富二代的说法?” “这个倒是听说过。”江菀柔捂住脑门。 餐饮世家的年轻二代们继承家业的意愿普遍没有那么强烈,最大的原因无外乎累、苦、脏。接管了祖辈事业的里面,人前少爷小姐人后打杂跑腿、基层锻炼的不在少数,似乎和人们心目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高富帅、白富美们大相径庭。 如园酒楼是陆迦南爷爷的爷爷在民国时期一手创办的淮扬菜酒楼,同样是海州当地响当当的老字号,比道光年起家的江南稻晚了几十年。 和小生意的糕团不同,如园酒楼经过近百年的发展,早就不再以酒楼作为主业了。经过股份制改革的如园作为民营餐饮的成功典范之一,生意已经从酒楼扩展到了利润率更高的产品制造、销售和其他投资领域。 “你着急回去吗?”陆迦南扫了一眼江菀柔。 这倒是提醒了江菀柔,她翻了翻记事本,“你家是今天最早的一批预约,下午还有几批,我差不多该走了。” “吃饭了吗?” “还没来得及。” “吃个饭再走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没事,你忙你的,我在网上叫个车。” “都到我门上了,饿着肚子走,传出去不太好听。” “我就是来收个货,没事。”江菀柔满不在乎。 “你赶时间的话,就给你做个快手菜吧。”陆迦南已经走到了烹饪间,交代领班主厨替他去隔壁试菜。 江菀柔跟在他的后面,犹豫了一下,“你的手已经好了?能颠勺吗?” “没那么娇弱。” “你学的是西餐还是中餐?”本来昨天有机会尝到他的手艺,只是家里的冰箱里拢共没几样东西,当时的江菀柔并没有抱什么期待。 现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到处都是新鲜的食材。 “西餐。” “既然如此,给你来点儿高难度的,”江菀柔想了一会儿,“给我来一碗扬州炒饭吧。” “你确定?”陆迦南抬了抬眉毛。 “你是在看不起炒饭吗?”一旦认定,江菀柔绝不退让,“你知道香港食神一份炒饭要卖5000块吗?” “那我就给你做一份价值5000块的吧。”接了她的梗,陆迦南理了理帽子。 “我要求不高,5000块太奢侈了,你就给我来一份成本一百块的吧。”江菀柔倒要看看他有几成功力。 “你先去楼下等一会儿吧,六楼有雅间。” “我想看看你怎么做。”江菀柔凑近了一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最早的扬州炒饭就是葱油蛋炒饭,经过历代演变,渐渐成了配料精细的什锦饭,最讲究恰当的配色和饱满的光泽,对原料和火候的要求都很高。 从原料间转了一圈的陆迦南满载而归,米饭、鸡蛋、香菇、青豆、鲜笋、火腿、虾仁,甚至还有海参和干贝。 米用的是泰国香米,细细长长,颗粒分明,最适合用来炒饭。金黄灿烂的新鲜草鸡蛋来自于清晨早起的农户,嫩绿的青豆和咸香的火腿相得益彰,清脆爽口的笋丁和自带香气的香菇,筋道的干贝和软糯的虾仁负责提鲜,一切人工的香料和味精都省了。 早起忙到现在的江菀柔觉得下一秒口水就要顺着嘴角流出来了,不知不觉中双手已经攀上了陆迦南的衣角,看得十分专注。 末了,陆迦南不知从哪里拿来了鱼子酱,撒到了出锅的炒饭里,“看在你亲自来送货的份儿上,给你个额外的福利吧。” “感激不尽。”原来陆迦南这小子也知道食神炒饭,江菀柔心想,这鱼子酱可是5000块食神炒饭的精髓所在。 她迫不及待地跟着陆迦南下到楼下的雅间。 陆迦南脱掉了外袍,露出里面的一身休闲装,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偌大的转盘圆桌,一碗炒饭,两个人,显得有些冷清。陆迦南从墙上取下电话,让服务员再端几样现成的热菜到楼下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吃完就走。”江菀柔舍不得停嘴,大力地摇了摇手,“多了吃不下,浪费。” “一样菜怎么吃?” “昨天在你家也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