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乳肥牛锅
迦南立马松了握着勺子的右手,伸手去揽她的腰,左手撑住桌沿借力,直接坐在了餐桌上。 江菀柔紧紧抓着陆迦南的双臂才没有摔倒,又因为他忽然坐下而顺着惯性扑向了他的怀里。在她飞速思考着此时应该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还是先怒斥他几句以缓解尴尬的局面时,又过去了两秒。 陆迦南的体温隔着衬衫传了过来,很温暖。江菀柔忽然不是很想离开,甚至还想抱住对方。 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厚颜无耻,她慌得一下子站直了,灵机一动地指了指陆迦南仍然撑在桌沿的手,“你的手。” 他举起左手,在江菀柔面前微微张开、合上,骨节分明,“你说,今晚还好得了吗?” 二次事故的起因似乎可以归咎于陆迦南不松手,但江菀柔不禁深深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压根儿也就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愿,红晕又浮上了脸颊。 “你就坐下吃饭。”江菀柔重新扶他坐到椅子上,“今晚我负责到底,你除了吃饭就什么都不要碰。” “还有这个,”陆迦南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低头看了看胸前,“是不是你的化妆品印上来了?” 此时的江菀柔只想原地晕过去。 口红和大概是粉底之类的东西蹭到了陆迦南的衬衣,难道自己刚刚把脑袋埋进去了?她已经像喝醉了的人一样断片了。 以前在网上看到电梯太挤而把化妆品印到老板背后的段子,当时笑得肚子疼。没想到,每个社死场面背后都有这么多的血泪。 “你脱了吧,”江菀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够,“我现在就去洗,还能洗掉。” 见江菀柔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陆迦南收起了玩笑的嘴脸,赶紧打岔,“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第一天,就搞得手忙脚乱的,接下来的日子堪忧啊。 终于在餐桌前安然坐下的江菀柔一番折腾之后也是累了,机械地咀嚼着上品的松阪肥牛,却尝不出什么甜味,全然没有日常干饭的豪迈。 还好陆迦南伤到的是左手,不影响右手使用碗筷。 江菀柔瞥了一眼他,似乎喝汤不太灵活的样子,立时反应过来,盛了满满一碗牛肉和浓汤,举起勺子送到他的嘴边,“来,张嘴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 “我说了,你今天除了吃饭什么都不用干。” 江菀柔并没有要放下筷子的意思。 陆迦南看她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倔强劲儿,微微吞了吞口水,小心地张开嘴凑了过去。 美味令他整个人放松下来,“谢谢你当我的饭搭子。” “饭搭子?”江菀柔皱起眉头,“你就是这么称呼自己老婆的?” “老婆……”陆迦南险些被汤呛到,猛地咳嗽了几声。 江菀柔起身,伸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背,“你慢点儿。” “老婆?” “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陆迦南接过江菀柔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既然我们领了证,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江菀柔正色道,“在能力范围以内,我还是会尽量去承担妻子的本分的。” 人家的彩礼钱也收了,如今又免费住进了陆迦南的豪宅,拿人家的手短,江菀柔还是有点儿心虚的。今后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搞好关系。 “你不要太在意,也不要有压力,”陆迦南却是满不在乎,“在我爷爷面前做做样子就好,其他时候就放轻松一些吧。” 上个月,从爷爷手里接过那张名帖时,看到是江菀柔的名字,心里送了一口气。 印象里似乎是个性情淡漠的乖乖女,总是对周遭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会叽叽喳喳吵得人脑袋疼。 只是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如果谈崩了,估计爷爷要天天对着他念紧箍咒了。 没想到,江菀柔一开口就是问彩礼多少。陆迦南当时就乐了。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基本都不是问题。只要不用家庭道义和情感束缚来压制他,多少钱他都愿意付,毕竟自由是无价的。 江菀柔这边白拿了两千万,还什么都不用干,明明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听了陆迦南的劝慰,却没有作声。 她坐回椅子,没有再提起筷子。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吃饱了。” “你碗里还剩不少呢。” “忽然没胃口了,可能是累了吧。” “那你先休息吧,碗筷等明天阿姨来收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