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一身黑色暗纹锦袍,勾勒出劲瘦的好身材,儒雅随和的外表让人顿生好感,就算着装颜色单一素雅,仍难掩周身气场,除了身材较其他男子娇小些,真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小郎君。 京城多宝斋掌柜讨好的将此人礼送出门,亲自扶马目送离开,周围百姓纷纷侧目而视,好奇这位能让京城以制作首饰誉满宫墙内外的多宝斋掌柜亲自护送上马的人是什么来头。 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众人纷纷猜测这位小哥儿应该又是哪家权贵的小少爷,看样子这次多宝斋账上新增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从多宝斋出来的韩冰心情相当不错,由于快到七夕乞巧节,各家夫人小姐都开始准备衣服首饰,多宝斋本月的账簿很是好看。 自己从小被父母锦衣玉食的养大,作为江南首富盐商韩希墨的老来独女,在及笄礼前甚至都不知道钱的重要性,家里自己用来弹弹珠玩的都是指肚大价值千金一颗的东珠,绣鞋都是一寸一金的缂丝绣花,连吃的点心都是精挑细选快马加鞭从全国各地送来的四季时令瓜果蔬菜制成,在父亲书房给价值连城的字画上画乌龟都是常态,直到十五岁及笄典礼父亲突然暴毙之后,她的人生轨迹才开始转变。 如果不是女儿身,父亲半生耗尽心血打下的财富也不会被族中亲友侵占,她孤儿寡母更不会被赶出祖宅,流落街头。 一路粗布麻衣,典衣当饰赴京鸣冤,奈何无权无势,人微言轻,不过好在父亲生前乐善好施,京中有一故友当年受过父亲恩惠,听闻此事,施以援手,为她们置办宅院,又拿出三千两供其母女余生衣食无忧。 想着此人也算是耗尽半身家财,韩冰在感激此人的同时,也暗暗告诫自己总有一天要把属于她们母女的都拿回来。 “少爷,我们现在回府吗?”身后护卫长林海的请示声音打断了韩冰的思绪,“回府吧,早些时候给母亲递信说是今日回家,怕是母亲早就已经等急了”。一行十人向韩府快马加鞭赶去。 “夫人,少爷回来了。”孙管家慈祥的笑容让眼角的皱纹都透露出喜悦。 “这个孩子,出门快两月了连个信儿都没有,又不知道受了多少罪。”韩母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出了二门迎着这个让自己不省心的小孽障,“冰儿,我的冰儿回来了吗?” 韩冰在两个亲随护卫的跟随下刚走过长廊就听见母亲的呼唤,转眼就看到长廊尽头的母亲快步走向自己,赶紧把手中马鞭向亲随递去走到母亲身前,恭恭敬敬的给韩母请安,“母亲,儿子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韩母端详着两月未见的孩子,“瘦了,也黑了,皮肤怎得如此不好”,双手抚摸着韩冰的脸颊后,攥着被马鞭磨砺出薄茧手领到自己院中。 韩母一早就叫人备好热水和饭菜,除孙管家并两个亲卫在二门守着外,紧闭大门任何人一律不得靠近。韩冰见已无外人,抱着韩母撒娇,“母亲,想不想女儿?” 韩母看着被自己千娇万宠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如今只能女扮男装风吹日晒在外奔波,泪眼婆娑的说:“想,想,都怪娘没本事,护不住你父亲给你留下的家业,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辛苦赚钱。”边说就边拿起手帕拭泪。 “娘,女儿不苦,”韩冰看到母亲如此自责,故作调皮状,“女儿从小就上房揭瓦,你看我额头上还有小时候从房上滚下来时磕的伤疤,”韩冰手指完额上月牙状伤痕,就撒娇的扑在母亲怀中,“我本来就喜欢天涯海角的四处跑,这下好了,也算是遂了我儿时的心愿。” 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儿,韩母深知是在宽慰自己,“先去沐浴吧,我给你擦背。” “不用了不用了,我都这么大了,哪里还需要母亲帮我,传出去都要被人笑话死了。”看着娇嗔的女儿,韩母催促道:“快去吧,别等到饭菜凉了。”看着韩冰去了里间沐浴,韩母在外收拾起隔间的床铺,希望奔波劳碌的女儿今晚有个好觉。 韩冰泡在温热的水里舒服的出了口气。这次出门在外,确实遭受了不少罪,娇嫩细腻的皮肤根本经受不住塞外的风沙,刚到没几天,她脸上就被细小砂粒划出一条条伤口,大漠里的风都带着粗野的气息,彷佛能够把伤口撕裂一般,最后无法,只能拿细棉布把脸全部包裹住,就这样还是免不了风沙的侵袭,一个月和胡人的贸易谈判加上来回长途跋涉,哪里还顾得上护肤,身为女子特有的月事更是让韩冰每个月都体会到刀绞腹般的痛感,总有两天起不来床,从小千娇万宠的长大到了现在为了生存只能学会咬牙忍耐。 当初为了隐瞒身份方便抛头露面,身边没有一个丫鬟,跟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两名自己随手救下与狗抢吃食的随身亲卫,当初本想让二人看家护院保家宅安宁便罢了,谁知后面生意越做越大,看在这兄弟二人算是忠心,便带着他们走南闯北,好在这二人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