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平常注意一点的话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测个过敏原和一氧化碳。” 他说完顿了顿,拿起桌上的座机听筒,“我给你们班主任打个电话,让他叫你爸妈早点来接你去看病,边上就有个私立医院,测过敏源很方便。” 许鹤浑身一激灵,从就诊床上跳下去,劈手夺过校医手中的听筒,“啪”地往座机上一挂。 “别!” 他说完,觉得态度不合适,忙将按在座机听筒上的手收回,“不麻烦您了,应该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跟电话给我妈说就行。” 校医愣住,许鹤根本不给他回神的机会,对着座机用平生最快的手速噼里啪啦地拨出母亲的电话。 只要拖延时间就行,只要他和母亲多说几句话…… 她很快就接了,“喂?您好,哪位?” 听筒里,女性的声音有些失真,许鹤鼻子一酸,泪水汹涌地冲上眼眶,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轻轻叫了一声,“妈。” “鹤鹤?” 鹤鹤,他的小名,十年没人喊过了。 许鹤噙在眼眶里的泪冲下来,落在掉漆的就诊桌上,把想要抢电话的校医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动了。 “嗯,妈妈,是我。”许鹤缓慢地笑起来,“你今天加班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我就是问问。我……”哽咽声差点从喉咙里窜出去,许鹤紧紧抿住唇,呼出一口颤抖的气。 “你受欺负了?”许夫人蹭得站起来,听筒那边传出椅子划过地板时刺耳尖利的声音。 “没,没被欺负,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许鹤嘿嘿一笑,鼻涕泡差点冒出来。 校医不忍直视地抽了张纸递给他,这个小孩还挺有自知之明,就是看他这个样子,估计会是一边哭一边打人的类型。 “妈,我想吃糖醋叉烧,哥哥呢?他今天回来吗?”许鹤用纸巾捂住鼻子,声音听上去有点儿闷。 “你想他了?我打电话叫他回来。”许家对小儿子十分溺爱,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和哥哥吃饭这种小事当然不在话下。 许鹤又开始掉眼泪,他也不想哭,但大脑完全控制不住泪腺,“我想他,你今晚把他带上,我们一家一起吃点夜宵吧。” 万一呢?万一这真的不是走马灯而是真实世界,他是不是就又能见到父母和兄长了? 许鹤看向桌上的电子钟。 17:17,时间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校医恐怕有意见,到时候说不定会来抢听筒,告诉他妈哮喘的事,得挂了。 “妈,我借了老师的电话,等会儿还有训练,不说了。” “好的。” 啪,许鹤把听筒按在座机上。眼泪已经止住了,他对着校医笑起来,松了一口气,“谢谢您借我电话。” 校医:…… 那是我借的吗?那不是你抢的吗? “你没叫你妈来接你。”男人抱着手臂冷声道。 许鹤有点心虚,声音都小了点,“还有一个月就要初中联赛的预选赛了,我这会儿不能缺训练。” 傅应飞欲言又止。 他好久没见许鹤哭这么凶了。 而且许鹤十几分钟前才放话说再也不跟他打球,本以为许鹤还会像以前一样闹几天别扭,没想到30分钟不到就不生气了。 傅应飞扫了一眼许鹤。 少年还有点虚弱,红着眼尾。平常最爱面子的人,这会儿为了不耽误校队训练,连面子都顾不上了。 校医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叹息一声,“想训练可以,但你今天不能上场,我和你们教练说一声。” “嗯。”许鹤带着鼻音点了点头。 校医拨通办公室内线电话,“喂?老徐?还能是什么事?你排球队里长得白白净净,看上去成绩就很好的那个……叫许鹤?” 他顿了一下,“干么四?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有什么要紧?” 校医一急就蹦蓝京话,“他有哮喘,最好不要参加今天的训练。” “什么?有哮喘?”徐教练的声音大到不用开扩音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许鹤又紧张起来,手指紧紧抠住校医院就诊床的床单。 徐教练好像有他父母的电话,他会打电话转告吗? 校医翻了个白眼,“不是特别严重,我已经通知过他父母了,具体情况还是要到医院确定,我就是告诉你一下,这小孩非要去训练,你看着他点,我挂了。” 许鹤松开被揪到不成样的床单,不真实感再次潮水一般涌上来。 挂了? 这就结束了? 妈妈不会死了? 许鹤又看向校医桌上的电子日历。 17:20,距离17:36还有16分钟。 母亲所在的公司离这里至少有20分钟路程,就算她现在接到了教练的电话出发,16分钟之内也到不了上辈子出车祸的地方。 真的安全了…… 真的安全了! 许鹤眨了眨眼,情不自禁笑起来。 “行了?满意了?”校医冷笑一声,面色不虞,“一个个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你这样下去迟早要和徐天阳一样。” 许鹤立刻垂下头,不接话。 徐天阳,他们现在的校队教练。 原本在省队里打副攻的位置,并在上个奥运周期被选入国家队征战赛场。 强悍的跳跃能力和跑位能力让他在赛场上大放异彩,成为进攻和拦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高强度的跳跃和跑动会对膝盖造成非常大的负担,徐天阳本该注意训练时长和上场时间,但当时的国家队青黄不接,根本没有能在正式比赛中替换下徐天阳的人。 最终,徐天阳在争夺奥运门票的一站中不顾所有人反对,坚持打封闭上场,虽然和队友们一起在世界杯赛中拿到了通往奥运的门票,但他自己却无缘征战奥运,黯然退役。 按理说以徐天阳的实力,退役后再差也该去市队当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