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后20
裴君泽顿了顿,语气陡然柔和起来,“她跟我说,天底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非常广阔的,绝对不止一个小村子这么大…”
“我当什么也不懂,只拿手给她擦眼泪,告诉她妈妈别哭,然后越擦越多…她一直哭,然后我也不懂为什么,也跟着一起哭…等那个男人回来哭声,就冲我发火,特别生气地摔东西,噼里啪啦的…”
司谦光着都觉得胸口一阵阵地疼,眼眶酸涩,明显都经有泪花闪烁了,反而当事人裴君泽,语气平静地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极少数的候,那个男人哪天心情好,又或者打牌赢了钱,他就会抱我,会给我拿几颗吃酒席剩的糖果。但很多候,他会嫌我烦,会打我…我躲床底,也会被他拿一根长长的棍子戳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有工夫让司谦拿碟子出来盛菜:
“别愣着啊,锅里饭也快好了吧?先吃饭。你等会儿不还要去公司一趟吗?我今天就不陪你去了,今天我准备在家复习,月要考四六级。”
饭桌上,司谦一副想和裴君泽讲话,又斟酌着生怕哪句话伤他的感觉。最后还裴君泽没忍住:
“……有话就说。”
*
司谦在追裴君泽那会儿,其实就看过他的大概履历,道他出生在一个又穷又落后的小地方,道他家里没什么亲人,个父母双亡的孤儿…
但道归道,那些文档上那短短的几行字显然并不足以让他了解他过去的生活原来如此艰难,想问很多,又不道从何问起。
对面的裴君泽咽嘴里咀嚼的米饭,继续用那种置身事外的冷漠神情开始讲那些司谦不道的、压根没记录在履历的陈年往事。
“你猜我妈妈怎么的?”
他问完以后,没等司谦回答,继续自问自答的补充着后文。
“她喝了农药的,那瓶农药我亲手给她拿过去的。我记得很清楚,那一个绿色的瓶子,记得她在喝完没一会儿,就开始不停的大喘气,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喉咙一般…我记性挺好的,所以一直记得她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蜷缩在满灰尘的地上打滚的样子…”
裴君泽的音在亲手两个字,看得出来,他似乎非常在意这两个字。
*
在司谦视野里,他觉得面前的裴君泽有些陌生,但同,他又能感觉自己正在前所未见的接近君泽。
过往他只能看外表的坚硬冰石,现在能隐约能窥见内里的脆弱。
有那么一句话:袒露内心有候一种比接吻还要亲密的行为。
“你怎么不说话?你平不话很多吗?”裴君泽冷不丁地反问,“你难道没觉得我很残忍吗?亲手害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虽然我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我感觉不这样的……”
司谦喉咙干涩犹如吞了沙粒一般,艰难吞咽了口唾沫:“我觉得你一定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你那候还那么小,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肯定也很难过的,君泽,我当然相信你。”
不哪个字让裴君泽愣住了,他突然出声,语速极快:“你说什么,你说你相信我?你不道你上辈子………”
“我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裴君泽不再提这个话题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甚至还主动往司谦碗里夹了一块煮得软烂入味的排骨。
“不你说要尝我做的烧排骨吗?哦,对了。一会儿出门的候别忘了把垃圾带去。”
司谦一还没从之前的话题中转过弯来:"啊?"
裴君泽则对他了:"今天没间了,等有机会吧,我再和你讲我以前的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
司谦最开始的想法想请一些住家阿姨来照顾裴君泽的生活,为他做做饭,顺便也打扫家里卫生之类的。
但裴君泽不太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有外人出,因此这个想法也没实现,成了钟点工每周打扫一遍。
至于做饭,那更在一处闲聊中,司谦随口说出的一句话罢了。那会儿司谦还在医院里,说出院以后想吃红烧排骨,裴君泽说他会。
司谦当立马接话说想尝尝,裴君泽答应了,然后说等他出院。果然出院第二天,裴君泽就去买了排骨。
“那我先,先了?”出门,司谦拎了厨房的厨余垃圾,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裴君泽。
“嗯。”坐在沙发上的裴君泽并没有任何要起身的动作,头也没回,“垃圾带没?”
司谦:“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