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是凶手

夜里烛火跳动，冰玉和暖玉两个丫鬟为屋里炭炉里又加了一把火后便退下了。

晚宁身披外衣，坐到了桌边，盯着烛火却回想着上一世的过往种种。她需要尽快找到谋害冰玉和祖母的凶手，这一世不能再让她们离开自己。她用力地让自己回忆起更多，希望能够在记忆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祖母驾马车是去东园寺，算日子是12个月之后，也是自己刚嫁进太子府不到一个月，在去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嬷嬷和一个丫鬟，可往日祖母出门都是带四五个丫鬟的，家丁也会带五六个，为何那次出门如此简陋匆忙。而且以往上香大都在初一十五，那日分明是初三，不年不节，太阳刚出，去寺庙的路上人也很少，以至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定有鬼。”当时的自己只沉浸在悲痛中，完全忽略了这样粗浅的信息，晚宁心中全是痛恨。见太子在祖母归西后依然履行承诺娶自己，那时的她更加死心塌地。

二婶婶同样也积极地促成这桩婚事，与以往想把太子和雪兰凑一起的行事截然不同。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回想起白日之时二婶努力在太子和雪兰间牵线搭桥的样子，转折点一定还没有到。

“小姐，老夫人来了。”暖玉推开门，晚宁将老夫人迎了进去。

“你们都退下吧。”老夫人摆了摆手。二人坐在桌边。

“祖母。”

“祖母来是想问你，今日是为何呀？”尽管多数时候老夫人并不出面，但是侯府上上下下大小事无一不在她的视线之下。

在老夫人眼中，晚宁胸无城府不会算计，喜欢陈烨庭从不遮掩，太子送的东西一定捧在手心生怕坏了。原本她对与太子的婚约并不满意，只因她百年之后再无人为晚宁撑腰，嫁入太子府又怎会少的了尔虞我诈。

可这几年下来，晚宁对太子的喜欢看在眼里，而太子也是有真才实学并且对晚宁处处照顾。于是老夫人慢慢的也就想任由二人去了。毕竟只要太子靠谱，能给晚宁一个依靠，她也就死而无憾了。

可这些话杨晚宁当然是不知道的，她上一世沉醉在自己的爱情和祖母的宠爱里，祖母的这些担忧自是没有心思琢磨。

“孙女不想嫁与太子。”杨晚宁严肃地说道，这个家里，能够真正体恤她爱他为她殚精竭虑的只有祖母了，所以她的想法一定要告诉祖母。

“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尽管诧异，老夫人却并不气。

杨晚宁自然是不能够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祖母的，想了想，“因为孙女昨晚做了一个梦，梦中是嫁给陈烨庭后的场景，孙女很累，难以自己处理勾心斗角，更何况……”杨晚宁顿了顿，“更何况就不能够天天见到祖母了嘿嘿。”

老夫人被杨晚宁逗笑了，“可我看，陈烨庭的心中，应是有你的。”

杨晚宁怔了下，糯糯说道“不会的。”便钻进了祖母的怀抱。

“祖母，如果有一天，你特别匆忙地出门，会因为什么呢？”杨晚宁探出脑袋，实则在思考祖母那日为何出事。

“净胡说，忘了祖母从小教你坐有坐礼，行有行礼了吗？世家女子，一行一举都代表着世家的门面，不可无礼，不可仓皇。”祖母严肃道。

看到杨晚宁一直盯着自己，像一只小鹿。“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回，祖母想，一定是晚宁需要祖母。”

老夫人讲话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可落在杨晚宁的耳中，扣在杨晚宁的心上，一滴泪在眼角滑落，悄悄蹭在祖母的外衫，她又低头向祖母怀中拱了拱。

老夫人并不知杨晚宁的情绪，自顾自说道，“不嫁给太子也好，一入皇宫深似海，我们晚宁照样可以找个寻常人家嫁。”

“孙女不嫁。”晚宁抬头，眼眸亮晶晶。

“胡说，哪有女子一直在家中不嫁人的。”祖母假装厉色。

“孙女就是不嫁，以后孙女日日为祖母调理身体，陪着祖母吃饭，陪着祖母逛园子。”

“确定不嫁？”

“孙女确定。”杨晚宁眼神坚定。

老夫人笑了起来，“好好好，既你心中已有利害关系衡量，那祖母一定想办法圆你的心愿。”老夫人心中思忖，以儿子战死沙场的功绩换一个不相往来的请求，应是好说。

老夫人在杨晚宁这里逗留了小会儿，因汤嬷嬷提醒老夫人晚膳后药还没有吃，便回自己的院子了。

冰玉进来又添了点炭火，说，“姑娘，天儿太冷了，还是早早睡吧。”

“嗯，让暖玉帮我把祖母先前给的那一床被子铺上吧，换掉鹅黄色这床。”曾经的自己一直认为鹅黄色是陈烨庭的代表色，明亮而温暖，因而自己也更偏爱鹅黄一些，而以后，不会了。

“啊？暖玉吗？刚才就找不见她，还是我来替小姐整理吧！”冰玉大大咧咧地说道。

“暖玉不在？”这么晚能做什么去呢，杨晚宁眉心微蹙，上一世自己在春袭崖死去时，身边也没有她，不觉心中起了疑。

“许是贪嘴去哪里偷吃去了呢！毕竟今天小厨房做的好几样糕点都十分了得！”冰玉笑着。

杨晚宁笑，“你以为谁人都像你一样贪嘴吗？”

说笑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