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集合体

即便有点难以置信，但事实就发生在姜言的面前。

红眼，被抵消了……

视野中，那些猩红的锁链在瞬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粉碎，按在床沿的那只腐烂人手，也再次像条爬虫一样，继续朝着姜言的脸庞蠕/动而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只厉鬼也有红眼？”

姜言不由得想起徐枫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能对付红眼的只有红眼。

因此红眼失去作用，一定是被另一种红眼抵消了。

毫无疑问，床下的这只厉鬼也拥有红眼。想到这，姜言的脸色都发青了不少。

红眼无效，那他真的无计可施了，除非鬼新娘能在这个时候回来。

以前他都觉得鬼新娘有点渗人，但此刻内心只盼望着能快点见到鬼新娘，得到鬼新娘的庇护。

不过他的期待要落空了，婚房依旧在褪去那些猩红的色彩，恢复腐朽而陈旧的模样。

梳妆台，衣柜，床铺……全部都变回几十年前的复古样式，而且还蒙上了一层阴暗的色调，许多角落里都是一片漆黑，没人知道什么东西隐藏在里面，盯着看久了，就感觉整个人都被吸进去一般。

这个房间以前显然也是某处可怕的灵异之地，脱离了鬼新娘的掌控之后，它便恢复了原来的恐怖。

腐烂人手已经来到姜言的面前，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姜言能清晰地看到人手上暴露的烂肉以及其中蠕/动的蛆虫，枯黄的指甲里还夹着一些发臭的肉泥，味道令人作呕。

姜言还在努力挣扎，之前他只能抬起一根食指，现在已经能抬起手掌了。可这点程度，对眼线的情况鸟用没有。

“死在鬼潮之中我也认了，难不成要死在这里吗？”他的内心不由得感到有点苦涩，像他这样的御鬼者，在现实中连s级厉鬼都难以杀死他，可在梦境之中，就如同蝼蚁一般脆弱。

虽然他的意识和鬼新娘绑定，难以被杀死，可那是在鬼新娘和婚房之中的情况，现在鬼新娘不在，婚房也渐渐失去作用。

只要那只腐烂人手过来，他说不定真的会死，即便不死，也可能被困在其他梦境之中。

就在这时，那只腐烂人手忽然停了下来。

枯黄的指甲已经抬到了姜言的脸上，差一点就要按下去。在这个角度，姜言能清楚地看见手掌上那些褶皱得有些狰狞的纹路。

腐烂人手悬停了一会儿，而后便缓缓退去，缩回到床下。

“怎么回事？”

腐烂人手的奇异举动让姜言感到有点困惑，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暂时逃过了这一次危机。

现在最为紧要的是快点挣脱，然后离开这个婚房。

鬼新娘不在，婚房又被侵蚀，这个地方显然已经不安全了。

然而就在这时，床底下又传来一阵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挪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床底下那只厉鬼竟然直接钻了出来，速度之快令姜言猝不及防。

他眼眸一凝，很快便看清楚这只厉鬼的样貌，脸上不由得露出震惊之色。

因为床下这东西不是厉鬼，而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瘦男子，长得还和自己十分相似。

“你是……未来的我？”姜言努力提起嗓子，有些艰难地问道。

黑风衣男子爬出来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晃了晃脑袋，渐渐清醒过来，猩红的双眸和姜言对视。

姜言内心不由得有点困惑，毫无疑问，眼前这人就是之前帮助他驾驭了鬼新娘的，未来的自己。

未来的自己也拥有红眼，所以刚刚才能和自己的红眼抵消。

“可……你不是被鬼新娘吃了吗？怎么还活着？”姜言有点不理解。

未来姜言眼神警惕地扫视了一遍四周，看着这褪色的婚房，眉头微皱：

“梦境的侵蚀已经开始了吗？没想到就连鬼新娘也会受到影响……不过我那个轮回里没有驾驭鬼新娘，现在看来，就连鬼新娘也难逃一死。”

随后他看向无法动弹的姜言，似乎有点急迫，语速也加快了很多：

“被鬼新娘杀掉活着吞噬的存在，都会被关在这张床的床底。你眼前的并不是我，而只是一个意识的集合体，其他意识都在疯狂抢占主导权，所以我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

“意识集合体……”姜言微微错愕，他联想起了赵晴，眼前的自己也是类似的存在吗？

“可能是你刚刚使用了红眼，为了抵抗红眼，所以其他意识才让我出来，不过维持不了多久……”未来姜言脸色有点难看，表情也开始微微扭曲，似乎马上就要变成另一副模样。

趁着自己还清醒，他迅速从床底下拿出一样东西，

“既然时机这么巧合，那这东西你就收下吧。”

姜言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东西，不由得有点惊讶，

那是一把黑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