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谋营生筹前途

窦顾氏双腿交叠的盘坐在正堂的月牙凳上，听窦蔻在一旁小嘴叭叭的絮叨完整个事情的始末。

“你还真敢应！”末了，抬手冲着小孙女面门就是一击，虽未使力，但也带了几分的薄怒。

“二十两金子，岐州府司户参军。你可知那是怎样的人家，怎地就这么随便应承了。”她现在是真没眼看那八角几案上锃明发亮的金锭子。整个事她都觉得不妥，单就一般人家的暖冬宴就不是平日那种简单的宴请，更何况这还是州府大人家的。

众人见窦顾氏面色微愠，也不敢上前宽慰，只得你看看我，我望望天的默不作声。

“都怪我们平日里纵的你长了胆，这么大的事怎也不向你祖母回禀，便自行做主。”霍锦娘到底还是没沉住气，她虽是责难，但也无不是在拐着弯的给自家囡囡开脱，女儿有这般行为还不都是她嫡亲阿婆纵的吗，所以现在生气有什么用。

窦顾氏听得此话，一口气没憋住竟苦笑呛声。

“哎哎，阿婆你别急，我敢应自是有把握的。”窦蔻小腿噔噔噔的快步上前，一边给窦顾氏抚背顺气，一边急切的小声安抚。

“此事若能成，咱们全家日后的路也便有了。大伯他们也会有新的营生，不必再去劳苦耕作，而阿耶和堰哥儿”窦蔻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倏地跪在地上扒着窦顾氏的腿央求道“阿耶本就志在朝堂，虽说现在重拾书本，年岁并不占优势，可他既然有心就应该一搏！所以，请阿婆应允等咱们家一切顺遂下来，就让阿耶与窦堰一同读书去吧。”

小小的身板，稚嫩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是如此令人振聋发聩。

窦顾氏盯着窦蔻稚气的小脸久久无声，而一旁的窦文季早就双拳紧握，红了眼眶。

他的囡囡，原是最懂他的。

冯月仙听到囡囡说让窦堰读书，原本还一副局外人的心不在焉，立马站直了身子颤声问道“囡囡可是让堰儿哥也去学堂？”老天奶啊，这囡囡还真是瞧着可人疼。

谁不知道，这读书在窦家虽不是什么大忌讳，可到底也算堂上坐着这位的逆鳞了。所以即便冯月仙也巴望着自家小崽子入学馆识教化，但到底没敢求到明面上。

“阿婆！囡囡绝不会拿咱们一家子的未来去胡应的！”

窦顾氏听她句句不离咱们一家，心里那点子不痛快登时也烟消云散了。

伸手扯起小孙女，面上依旧寒着脸“这一天天跟谁学的，动不动就下跪。咱们家啥时候教了你这般软腿虾腰的规矩！”说到底还是心疼。

窦蔻人精似的咧着嘴窜起身，抱着窦顾氏卖乖“阿婆，你听我讲，这事真没那么难成。”

这暖冬宴面上虽是为了消寒盼春所设，但也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消磨冬日的无趣时光而设。它更多的意义是通过这场暖冬宴为司府参军拉拢人脉，树立威望。所以在窦蔻了解到，主办人是以他家老夫人的名义来宴客，而所请宾客大多也都是与齐老夫人交好的官府夫人和高门女眷；心里便有了一个禅乐素宴的雏形。

所以她让唐燕婉帮她向齐老夫人进言，将这场暖冬宴交于她家来谋划筹备。

至于怎么说服齐老夫人将这么重要的宴会交给一个陌生人，那就看唐燕婉的本事了。

毕竟她应允唐燕婉的前提就是需由她牵头拿下筹备人的资格。

“所以你应的不是单纯的出糕方做糕点？你是要做这暖冬宴的筹备人？”窦顾氏原本还转的美好心情彻底粉碎了。

这孩子知道暖冬宴要设几道席面，备多少雅戏歌舞吗？

即便她知道，那各个环节筹备需要几多银钱，几许物料她算的明白吗。

窦顾氏越想越心惊，两眼竟隐隐发黑；现在只求老天千万别让唐家女娘促成此事，不然只怕不是单纯的得罪官家那么简单的事。

窦蔻见窦顾氏推开自己，便知老太太心里又没底气了，只能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阿婆，难道你想老窦家的子子孙孙都继续以耕作过活？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还没过够吗？咱们当初生活尚有余留是因为祖父和您都可行医积攒一二，家里也多有良田。但现在呢？咱家没有这些优势了，凭医术？比得过舅祖公家吗。凭田产，咱们除了刚买的宅子还有什么？这暖冬宴，门外人自是瞧着繁琐，可我不一样啊，梦里翁翁主要教授我的便是活动三十六策啊。”

她在这边真真假假讲的卖力，连南北朝著名军事家檀道济的三十六计都被她偷换概念，拿出来做噱头。可怜了老窦家这一群良善且未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古人，竟还真被她唬的深信不疑，连连咂舌。

“这暖冬宴我打算以禅乐素宴的形式来筹备；肥水不流外人田，糕点我既然应了唐家阿姊予她几张糕方，那便予她。但她是做糕点，我可没说茶饮也由她；这次就安排小姑和冉姐姐备茶饮，方子我自会安排。”见窦文澜似有想说，她赶紧告知会有茶饮方子，对于茶饮最是简单，后世的奶茶随随便便捋出来几个就够用了。

“既然是老夫人筹办的暖冬宴，那宴席就以祈福迎祥来设定。既可以给她家官爷祈运，又可以为国祈福。这等子做面子的事，她没道理不喜吧。”讲起筹划活动，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