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遇唐燕婉

“或许婶母一会子不收钱了呢？”窦蔻小脸白净，笑的眉眼弯弯。

闻得此言，不等胡芳儿发作；窦文季和霍锦娘二人先煞白了脸，他家天魔星又魔怔了？

“胡闹！”窦文季心口突突突的，真后悔听了霍锦娘的话放任了自家姑娘。

“二位既知是胡闹，那就烦请离去；杏花坊可没空与你们闲磨。”真不知是哪里来的乡巴佬，杏花坊的糕饼虽说比不得都城的精贵，但在整个雍县乃至岐州那也是叫的上名号的。拂袖转身，她怕再多一句自己就会不顾体面的撵人。

“还以为杏花坊多了不起，却连最基本的宝宝糕都没有。”窦蔻煞有介事的轻哼，一副瞧不上杏花坊的模样。那边窦文季两夫妇的腿都要软了，谁能告诉他们什么是宝宝糕，他家姑娘满口胡诌的是要干啥？

“哎，我说小姑娘，什么是宝宝糕？”这店铺里除却窦蔻一家，还有不少买糕点的客人。在听得宝宝糕三字后颇觉得有趣，便竖着耳朵等后续，可瞧着这小姑娘就要出门了便急急当了杏花坊的嘴替。

“那是域外的一种点心。”糯糯的声音清亮的答道“色泽如蜜糖，软糯似松花；蛋香四溢，易于克化。所以多作为小儿的辅食。”她故意描述的细微，就是为了能引起胡芳儿的好奇。

她在搏，搏一场窦家的体面，搏一块敲响顾家的门砖儿。

“呵，黄口孺子大言不惭；域外？你莫不是在发梦！”不知是店里的哪位阴阳怪气的来这么一句。

窦蔻掏了掏耳朵，看似小声嘀咕却一点没含蓄的来了句“啧，聒聒噪噪”。

离的近的几位客人听的真切，稍稍发怔后便掩嘴低笑起来，这小姑娘还真有些意思。姑且不论她说的宝宝糕是否存在，单这四个字就不是一般乡野小户家所教授的词语。

“竖子无礼！”只见一位头裹幞头、身着鸭青色圆领长袍的老丈拎着一包糕饼对着窦蔻吹胡子。“小小年纪言语浮夸，少条失教！你家长辈就是这般教导你的？”那老丈倨傲的看向窦文季十分不屑。

窦文季这边羞臊的刚要作揖赔礼，窦蔻不依“阿耶这是作甚！难道也如那些老货井蛙之界，不识苍穹。”

听得窦蔻在那边内涵自己见识浅薄，那老丈早已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指发颤的对着窦蔻你你你了半天。

“小姑娘，你可闹够了？”眼见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一直未有言语的胡芳儿上前打圆场。

“你也觉得这世上没有宝宝糕？”窦蔻也不继续和那老丈费口舌之力，真真白瞎了时间。她现在只想赶紧归于正题，了了这桩子事。

“我信与否有甚关系？”胡芳儿不解，感觉这小姑娘过于胡搅蛮缠。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请这一家四口快快离去！莫要惊扰了楼上那位。

窦蔻哑然，看来她输了，怎么她遇见的人都不按套路来。

苦笑耸肩，感觉自己像个小丑，甚至不敢看向阿耶阿娘，因为自己让他们也像个笑话。

“且慢，烦请留步。”一道娇软的声音自二楼隔间传来。

珠帘轻挑，从里间娉婷而出一位身着水红色织锦夹絮襦裙的女娘，瞅着应和窦苒一般豆蔻年华。

“大姑娘”胡芳儿见那女娘下楼便紧步上前微微行礼“是不是楼下太过于喧闹，扰着大姑娘理账了？”

唐燕婉冲她摇摇头便看向窦蔻自报家门“我是杏花坊的少东家，刚听闻你说杏花坊不过如此。那燕婉再此请教”对面那个梳着双丫髻半大点高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不知是不是那目光过于灼热，以至于唐燕婉竟有些局促。“想请教这位妹妹，你可知这宝宝糕如何制作？”

她的阿耶曾讲过，行商之人应敏锐洞察，虚己以听；只有将眼界心境放宽放大，才会看见不一样的机遇。

今天的事看似无序，实则不过是这小女娘一人做戏罢了；她的目的应该并不是单纯的为了那所谓的宝宝糕。既然那小女娘敢闹，那她杏花坊就敢接。如果真有这域外新品，对杏花坊的生意无疑是锦上添花；如果这一切不过是场玩笑，那她杏花坊也不过是为这坊间百姓多添了道谈资罢了，平白增加了坊间的热度。何乐而不为？

如此看来，她怎样做都不会吃亏，那何不卖这个人情给这小女娘呢。

窦蔻鼻头发酸，狠狠的点了点头；“借庖屋一用”！

霍锦娘惶惑的看着随唐燕婉前往庖屋的窦蔻，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锦娘，咱们囡囡什么时候会做吃食的？”窦文季死死的盯着霍锦娘，神色变的极其难看。

他俩的小姑娘明明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八岁稚子啊！

“叔父婶母，你俩搁这干啥，蔻丫儿见不到你俩，正闹呢！”窦堰由里间庖屋一路小跑过来，不由分说便扯着二人胳膊朝庖屋走。

本来还心绪不宁的霍锦娘在听得窦蔻哭着寻她，脑中随即浮现出早上分羊肉汤饼时的小哭包，顿时心疼不已再顾不得旁的。那就是她的囡囡，是和亲娘心贴心的宝贝疙瘩。

在见到二人后，窦蔻假意放下掩面的袖子抽抽搭搭的偷眼，还好还好，瞧她阿娘神色紧张的望向自己，悬着的心终是落了地。一时忘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