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损失

在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内，历代皇帝的华丽画像悬挂于墙上。“哼！杰斯！你仔细瞧瞧！这就是你口中的普通女孩！”身着华丽军装的伊帝特利当代帝国皇帝威尔怒吼着，他年仅 30 岁，此刻却盛怒难遏，而 67 岁的杰斯，这位帝国德高望重的优秀科学家，平日里备受皇帝敬重，如今却像个犯错的孩童般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搓动着。他知晓缘由，已看过白逃出实验室的录像与照片，也听闻了卡洛文斯之事，虽对外宣称是伊斯纳尔的间谍发动恐怖袭击，但杰斯明白，真正的凶手或许就是白。

说实话，杰斯满心愧疚，皇帝将此项目交予他，他研究三年却一无所获。“万分抱歉，陛下，我辜负了您的期望。请陛下再给我一次机会，待军队将白擒回，我必定研究出成果。”杰斯始终低着头说道。“擒回？！？你好好看看这份损失报告！”皇帝愈发恼怒，大吼一声，将报告掷向杰斯。杰斯吓得一颤，诚惶诚恐地跪地捡起报告，起身阅读。这份报告皇帝此前未曾示于他人，杰斯看后惊愕不已，也明白了皇帝为何如此震怒。

此次事件造成 2500 余名平民、6000 多名士兵、126 名科研人员死亡，卡洛文斯大教堂、审判长廊、国家图书馆以及城市多有损毁，还有各类武器的损失，后续处理赔偿、受伤人员与难民安置以及消息掩盖、事实篡改等费用，总计约 115 亿帝国金元的损失。

杰斯脸色难看至极，几乎不敢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头垂得更低了，自觉无言以辩，即便被皇帝当场处决也不为过。

皇帝此时怒火稍息，见杰斯这般模样，气也消了几分。“罢了，退下吧，日后帝国仍需你效力。”皇帝饶恕了杰斯，毕竟这种可怕的实验体首次出现，出问题在所难免，皇帝如此宽慰自己。

杰斯感动得落泪，“陛下，我定吸取教训，杜绝此类事件，为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杰斯呜咽着说完，心怀愧疚与感激，行礼后离去。

利特斯医院内，“米埃尔……”凯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米勒尔的女儿米埃尔所在的书桌。他大半个脑袋、一只眼睛、整个胸口、一只胳膊以及一整条腿都缠着绷带。他欲言又止，沉默地看着米埃尔绘制她与父母的全家福。她的母亲在上次大战中，因战地医生的身份在前线临时医院被伊斯纳尔帝国军队的炮火炸得尸骨无存，而她的父亲为保护自己而丧生。她才 14 岁啊！

沉默片刻，凯斯开口道：“米埃尔，叔叔受伤了，没法陪你玩耍，这几日只能与你聊聊天，等叔叔伤愈，定好好补偿你。”因米埃尔已无亲人，凯斯收养了她。“叔叔，皇帝陛下肯定不会放过伊斯纳尔帝国，一定会为我的爸爸妈妈报仇，对不对？”米埃尔一脸认真地问道。“嗯，当然！”凯斯坚定地回答。凯斯虽对帝国欺骗民众的谎言心存不满，尤其见米埃尔连杀父真凶都不知晓，但他也能理解，毕竟说出真相定会引发恐慌，招致国内外诸多麻烦与问题。

“咚咚咚”，“凯斯先生，我们可以进来吗？”两名警察与两名军官前来。身后不少好奇的患者和护士投来羡慕与崇拜的目光，毕竟这特等病房里住着一位年纪轻轻就荣升少尉且与恐怖分子英勇战斗的大英雄，简直是活着的传奇！

“当然可以！”凯斯应道。“凯斯少尉，鉴于你出色的表现，授予你一级帝国勋章，并晋升你为中尉，望你日后继续为帝国拼搏！”凯斯以受伤之躯尽力站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坚定地目视前方。军官亲自为他佩戴上象征荣耀、能力与认可的勋章。

随即，军官、警察、医疗人员和医院患者们纷纷鼓掌，掌声雷动。米埃尔一时也忘却了父亲离世的悲痛，崇拜地望着凯斯鼓掌。然而凯斯却自觉不配，毕竟自己率领的部队近乎全军覆没，他对不起兄弟们，更对不起米勒尔和米埃尔，虽并非他的过错，可愧疚之感依旧萦绕心头。“恭喜您，凯斯少尉，不，现在是凯斯中尉了。”“因工作需要，我们还得打扰您一会儿，再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还望见谅。”两名警察先后说道。“米埃尔，叔叔们要问些问题，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好。”米埃尔乖巧地回应。随后她与一名军官出去了，另一名军官走出房门，顺势关上并守在门口。

“凯斯中尉，您伤还未愈，躺下来好好休息吧。”一名警察说道，搀扶着凯斯躺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凯斯中尉真是幸运，不但未受残留致命毒气侵害，还全身健全地活了下来！您日后定会好运连连！”另一名警察说道。“那就借您吉言了，不过这都是因为米勒尔在危急时刻救了我。”凯斯苦笑着说。“凯斯中尉，能否再为我们描述一下那天长廊里的战斗？”警察切入正题。“当然。”凯斯再次详细地讲述了当日的战斗，尽管他并不愿回想。毕竟这是警察第二次前来，此次对他更为敬重。警察边听边记录。

“我们明白了，临走前还得提醒您，真凶身份切勿告知任何人。”警察压低声音严肃地说。“当然，我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警察满意地点点头，“那么，再次祝您早日康复。”说完警察们离去。

凯斯忠心耿耿，相较那些愤怒、精神受创或失去亲人朋友的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