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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拓边化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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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上书的平蛮策寡人业已看过,大部分人认为楚国的战略目标在北不在南,对于已经臣服于我的部落,保持现状即可。”

说到这里,熊槐顿了顿,“寡人不禁要问诸位卿家,这样的地、民,寡人要之何用?只是策士游说时拿地广千里来奉承寡人抑或诸位用来自我安慰的吗?”

熊槐突然加重了语气,大殿之上一时间静默无声。

“兵、粮不能征,赋税不能收,其酋长前来朝见,寡人还要还大礼以维护我上国尊严,我楚国历代先祖筚路蓝缕开拓疆土,为的就是挣一个面子吗?”

“大王息怒,推行郡县在蛮夷之地受阻,大王也说过缓行、安抚,然时隔不久却要平蛮,实在是令已经归附的边疆蛮夷各部落惶恐,臣恐此举会激起更大的矛盾冲突,如此南疆必然不稳,大王要抽调兵力平乱,而北方战事将起,我军两线作战,胜负实在难料!故臣以为,蛮夷一定要平,但势不在今日。”昭阳担忧道。

“古者,天子之地立于天地之中,县内方不过千里,诸侯列国不至不食之地,《禹贡》至于五千里;民各供其君,诸侯各保其国,是以百姓均调,而徭役不劳也。今欲推蛮夷千里之地,道路迂回偏远,士卒劳疲。故边民有刎颈之祸,而楚有叛乱之患,此百姓所以囂囂而不默也。夫治国之道,由中及外,自近者始。近者亲附,然后来远;百姓内足而后恤外。今国内弊落不忧,反务边境,岂不知边境地广而不耕,费力而无功。《诗》云:‘无田甫田,维莠骄骄。’其斯之谓欤?”站出来说话的是一名老臣,寻常朝会也不怎么发表意见,没想到今日竟有如此胆气反驳熊槐,听其语气,似是一名儒者,其比之昭阳还要激烈,直接反对开拓边疆。

熊槐眉头紧皱,他实在是没有料到会遇到如此大的阻力。

有人偷偷用眼角瞄一瞄大王,观其言、察其色,且看大王如何反驳。

熊槐环顾朝堂,看向昭阳、田忌、孙膑、景华等人,希望有个人能站出来支持他的想法。

“大王,臣有话说!”这时,田忌站了出来,他面向熊槐微微一笑,熊槐顿时了然,援军来了!

“上柱国请讲!”

“王大夫直言,臣不敢苟同!臣以为,王者包含并覆,普爱无私,不为近重施,不为远遗恩。远近皆是臣、民,安危劳逸不齐,独不当调邪?不念彼而独计此,斯亦好议矣?缘边之民,处苦寒之地,动辄有没身之累。故边民百战,而楚国恬卧者,以边郡为屏障也。《诗》云:‘莫非王事,而我独劳。’刺不均也。是以圣王怀四方独苦,兴师远寇安灾,散肥饶之余,以调边境,边境强,则楚国安!”

田忌一席话,目标直指王大夫,一场朝会渐渐演变成了拓边之争。

田忌踱走几步来到王大夫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继续说道:“汤、武之伐,非好用兵也;周宣王辟国千里,非贪侵也;所以除寇贼而安民也。故无功之师,君子不行;无用之地,圣王不贪。大楚先王举汤、武之师,定三垂之难,去砂石咸卤不食之地,省曲塞,据山河之险,守要害,以宽徭役,保士民也。”

这话说得,略微有些牵强了。

等田忌把话说完,熊槐摆摆手止住了二人争论,“拓边乃是我大楚历代先王功绩,亦是我大楚强大之基,立国之本,此无需赘言。推行郡县乃寡人变法之根基,可缓而不可违!寡人想问,在蛮夷之地推行郡县为何如此之难?”

众臣观大王脸色平静,知其必然成竹在胸,便翘首待其下文。

“诸卿可知我大楚边境蛮夷部落几何?其民多寡?其利在何?其风俗如何?其难在何处?其心是否向楚?”

熊槐一连串发问,众皆默然。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等立于朝堂之上,于蛮夷部落情况一概不知,贸然推行郡县,妄图以上国之威强行镇压,岂不会激起其反抗之心?当然,寡人之前也忽略了蛮夷之地的特殊情况,在这里寡人首先检讨!”

昭阳脸色一红,请罪道:“推行郡县,臣是主官,责任在臣,请大王降罪!”

熊槐摆摆手,“此事原由先前便已有定论,今日不是追究谁的责任,令尹且安心便是。寡人想说的是,拓边势在必行,却须慎之又慎。南疆之重,重在其可增加我大楚之战略纵深,重在将来大战起时,其是我百万大军之兵、粮基地。有人会说,南疆多穷山恶水,如何有此重要?寡人再问,我大楚立国几百年,先祖拓地时何曾想到楚国有今日之广?时移世易,人的眼界、层次会随着经历的增加而开阔,诸卿回忆幼年所作之事,会否觉得幼稚好笑?寡人之想法,笨鸟先飞、未雨绸缪而已。”

熊槐起身,走下王座,穿行与众臣之间,继续道:“拓边之难,难于上青天!非十年、二十年之功不可成。自今日起,化蛮入楚,为大楚千百年之大计!”

“化蛮入楚,安南上策!大王英明!”田忌高声道。

“寡人今日提出化蛮入楚,非是要武力平蛮,而是希望定下一个章程来。一步一步,令边疆的蛮夷部落能尽快地与我楚国融为一体,如此寡人方能充分利用蛮夷之兵,蛮夷之粮,蛮夷之利,那时我楚国才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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