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学者

探望赵十三的事也只能作罢，下人送来了蓑衣，徐三修回到屋里，已临近中午，玉儿见主人回来，送来了饭菜，他边吃着边看手机。　　那日日鉴宝的主播发来了消息：“宝友，我已和老师约好，他也有些兴趣，我便把你推给了他，今天下午三点你和他视频如何？”　　“可以。”徐三修回复。　　下面联系人一栏果然有个小红点，那西汉史学者微昵称用的是本名司马汉如，名字倒是很符合自己做的学问。甚至就连头像都是自己穿着中山服的照片，看样子少说有七十岁了。　　他点了同意。　　等到下午三点，司马汉如准时弹来了视频电话，徐三修接通。　　视频对面是一耄耄老者，须发全白，面皮皱巴巴的，布着棕色老人斑，看着很是博学。　　“小友，你好。”老者微笑着挥手打个招呼。　　“您好、您好。”徐三修礼貌回礼。　　“小友颇有雅致，穿着如此古典，看起来颇有古人之风啊……”对方打趣道。　　“哈哈……”徐三修尴尬地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心道，小爷我就在古代，穿着能没有古人的样子嘛。　　老者也不再废话，直奔正题：“小友，我听闻你那里有一汉碗，样式、规格、用料皆没什么问题，却没有陈旧的痕迹，可否给我瞧瞧。”　　“没问题。”徐三修撇掉碗里的水，拿到手机摄像头前，按照对方的指示，看了碗身、碗里、碗底。　　老者也如昨日的鉴宝主播一般，“咂”了一下舌，却没有想太久。　　“小友，老夫空长七十多岁，却才疏学浅，看不出你那汉碗是今是古。”　　“但老夫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算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小友，你莫不是就在汉朝？”　　“嗯？”徐三修一惊，这老头还真敢猜。随后保持面部表情平静，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教授，您莫不是名侦探柯南看多了，说这样一句话。我怎么可能会在汉朝，还能跟你打视频。”　　“老夫不知道名侦探柯南是什么。”白发老者摇摇头：“但老夫除了这个猜测，实在想不出第二种解释……”　　“再说，老夫少时曾在考古队工作过几年，什么僵尸、粽子、鬼影……老夫也曾见过不少，即使再灵异的事，老夫也敢相信。”　　“哦？”徐三修心道，这老头当真是见识广泛，既然他能接受得了，那让他知道无妨。　　便道：“教授，如果您能保证，接下来我和您说的事唯我二人与天地知道，那我便可以，告知你一些秘密。”　　“老夫保证，绝对守口如瓶！”老者举手发誓，表情肃穆。　　“好。”徐三修想着，就算他泄密，难不成还能来汉朝逮我不成？　　于是回复道：“教授，如您所想，小子正是在汉朝。”　　“当真否？当真否……”老者满脸震惊，喃喃自语。　　“老夫研究西汉史五十余年，一直有一些猜测未曾找到实物验证，如果小友真的在汉朝，那老夫便可以知道那些猜测的答案了！”　　“即使无法写成论文发表，但老夫将死之年，能知道答案，也算是无憾了……”　　这老者真有一股古仁人之风，朝闻道，夕死可矣。　　徐三修缓缓道：“教授，您也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您想让小子替您找到想要知道的答案，那您也要为小子提供所需要的信息。”　　老者想了一会：“可以，我会尽力而为，满足小友的需要。”　　两人便达成协议，徐三修每要老者帮一个忙，老者便可要求徐三修回答他一个西汉历史的问题。　　最后临挂电话，徐三修最后提醒，如果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在汉朝，那老者再也不可能找到他，老者满口答应。　　秋汛一连下了四五日，地上的满是积水，还好代王府的房屋门槛修的都比较高，积水漫不进屋子里。　　但房间里还是很潮湿，什么都是湿漉漉的，被褥、床单、衣服……让人很是难受。　　这几日，徐三修无事可做，偶尔会和司马汉如通视频，带他观看代王府的建筑、家具、园林……老者已对徐三修正在汉朝这件事深信不疑。　　夜里，徐三修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感觉能拧出水来，秋汛到了，天开始入寒，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屋外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已经没有前几日那样大了。　　心正烦着，忽听几道急促的叩门声，徐三修连忙坐起身穿衣，想着这么晚了，莫不是代王来找，有什么急事不成？　　结果开门后，门外站着的竟是公孙朔。　　这老头没有穿蓑衣，半边衣服浸满了泥水，还有半边湿透粘连在身上，头发、胡须结成绺状，脸上雨水向脖颈流淌，半条腿跛着，狼狈极了。　　门一开，老头立刻窜进了屋里，浑身不停地在颤抖，隐约可见左腿膝盖的血迹。　　“你这是……”徐三修有些惊讶。　　“不是来给你送东西嘛……”老头牙关微微颤抖。说罢取下背负的包裹放在桌上。　　“等着。”　　徐三修取来一块锦布递给老头，又为老头倒上一杯温茶。　　老头也不避嫌，当场脱下湿透了的衣服，光着屁股擦拭起身子，没想到这老东西人老宝刀却不老，竟有些苍劲。　　徐三修可不好这口，嫌弃地扭过头，翻找出一套自己穿的衣服，看老头擦干净后，送了过去：“你先将就穿着吧，可没人想看你这枯树皮般的身体。”　　老头嘿嘿笑着，一出溜便把衣服套到身上。衣袖很长，衣摆拖到地上，很不合身。再配上不正经的样子、抓耳挠腮的动作，活像只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