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曲未央

夜色完全笼罩下来的时候，随着一声金锣，青城一年一度的比舞大会拉开帷幕。各家舞娘按照抽签顺序轮番登场，有的清新脱俗，有的华彩绚丽，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绯红楼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二位。

两名小厮趁着节目间隙在台上扯起一道纱帘，碧落五人在帘子后面立定，灯光把她们的身影打在纱帘上，让人看不真切。

就在众人想要一探究竟之时，丝竹声起，纱帘缓缓坠下。只见碧落五人各自做出一种飞天姿态，或宁静安详，或灵动可人。她们又用各色团扇半遮面容，只露出一双美目，实在是秋水伊人，顾盼神飞。随后，五人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你退我进，你明朗我婉约，着实各有千秋。

这一刻，时间被凝住。月色，灯光，纱影，舞姿全融合在一处，真好似五位天女下凡。

一曲终了时，纱帘又被拉起。灯光再亮起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五人踪影，仿佛九天仙女已飞回天宫。

舞蹈已然结束，可人群中仍然一片寂静，似乎仍旧沉浸在刚才的飘飘仙乐之中。碧落身在后台看不见情形，以为表演砸锅，不禁眼眶发红，心中微凉。

忽然，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掌声和欢呼，叫好声不绝于耳。碧落这才长长的松口气，知道自己这次尝试成功了。

却说龙船之上，安国君主安阳王也被绯红楼这一支组合起来的舞蹈吸引，不禁放下酒杯拍手称好。“这支舞从前没有见过，是哪家舞娘？”他向坐在身侧的玉仪公主问道。

立刻有婢女伏在玉仪身边低声禀报。玉仪听后才向安阳王汇报道：“禀父王，这是绯红楼的舞，曲未央。”

“曲未央？”安阳王重复道。

“儿臣听闻今年绯红楼的碧落姑娘想出个新花样，把五名舞娘组成一个团体，不分主次共同表演。据说这个舞蹈团体俗称女团，而曲未央就是她们这个女团的名字。”玉仪简短的解释道。

“有意思。”安阳王摸着胡须，眯缝着眼睛笑道。

同一时间里，碧落和一诺正与小姐妹们回到绯红楼。众人顺利完成任务，终于卸下包袱，一身轻松。她们在院子里搭了张台子，边喝桂花酒边赏月，好不自在。

“碧落姐姐，你跳的真好，像仙女一样，我都被迷晕乎咯。”杨浣一脸崇拜的神情，只懊悔自己没机会一同上场。

“多亏一诺的点子。轮到我们的时候，人们早已经乱花迷眼，若不是咱们组个女团，哪里能脱颖而出？”碧落说着，举起酒杯去敬一诺。

一诺端起杯子一口饮尽，甜糯的桂花酒顺着喉咙滑进胃中，通体舒畅。没想到女团的收效如此之好，看来无论古今人们对美女的追求一气相通。其实也正常，一次性看五个美少女，肯定比分五次看来的过瘾。

正当众人嘻嘻哈哈笑的开心时，店里的管事匆匆忙忙跑来，道：“打扰各位姑娘雅兴。碧落姑娘，你们快些准备，公主此刻在龙船上召曲未央觐见。”

碧落虽是个场面人，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召见惊的措手不及，赶紧吩咐绫子帮忙重新梳妆打扮。忽然想起有两个舞娘独自出门凑热闹，又赶紧让管事出门去寻。

好不容易准备停当，管事却不见踪影。碧落急的心头冒火，刚要亲自出门去找，就见管事跌跌撞撞的进来，喘着粗气道：“找不到。我四周都看过，到处找不见秋月和飞花……怎么办……”

碧落吓得脸色苍白，既然公主点名要见的是曲未央，若五人只到三人，不是抗旨不遵又是什么？

“不然，让浣小姐和一诺姑娘顶上？”绫子在一旁小声的建议道。

三人对望一眼。

“不行。”一诺不等碧落开口，断然拒绝道。这可不是插科打诨那么简单的事。虽然她这些日子在绯红楼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些本事，但万一公主让她们当众表演的话，肯定会穿帮。到时候就不是抗旨不遵，而是欺君罔上，要掉脑袋的。

“碧落姑娘，快出门吧，来不及了……”管事在旁催促道。

“不行也得行。”碧落咬牙下定决心，拉着一诺和杨浣道：“跳舞的时候大家都用团扇遮住面容，而且距离那么远也不会有人看的真切，所以就算你们顶替，也不容易被发现。求你们帮我这一次，绯红楼上下百号人的性命就靠你们成全了……”说着，双腿一曲，拜下身去。

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拜倒。一诺再也无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顶上。

片刻后，曲未央的五人手举团扇，经由通报后跟随侍卫登上龙船。

一诺第一次穿舞娘的纱衣，层层叠叠的的裹在身上，看着飘逸，其实行动极为不便。

“父王，曲未央的五位姑娘前来觐见。”玉仪公主带领她们走到堂上，跪拜在安阳王座下。

“平身。”安阳王道，目光在五人身上一一扫过，又道，“我安国一向崇尚文风，民间歌舞辞赋兴盛，今日一见果然人才辈出。曲未央立意新颖，今日一舞惊艳四座，有赏。”

“谢主上。”四人又跪下谢恩。

“全靠父王治理有为，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因此民间才会有功夫成就这些能人异士。”玉仪在一旁奉承道。

安阳王得意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