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潜伏伺隙整十年,图穷匕见生恶念。
那黑衣人摘下面纱后,苏槿一看,是卿尘。
卿尘掐住苏槿的脖颈道:“离林牧远点。”
苏槿心道:“刚哄好一个,又来一个,真是麻烦!”
她刚要应答,低头却瞥见卿尘的脖子上戴着叶舒的玉扳指,心生鄙夷:好贪心的女人。
卿尘看她没回话,“啪”的一声打在苏槿脸上。
苏槿抬手要打回去,被卿尘狠狠捏住了手腕:“你还敢还手?”
苏槿瞧她十分在意林牧,故作温柔道:“您对青老板一片真心,我也不想横插一脚,可昨晚,青老板…他…他情难自制,缠了我一休…”
此话恰好被赶来的林牧听到,躲在屋檐上偷笑。
“你…”
卿尘抬手还想打苏槿,林牧欲出手阻止,却见苏槿后退了两步,巧妙地躲开。
“你戴着叶舒的扳指,又怕林牧移情,姐姐心好大啊?”
苏槿将卿尘内心的贪欲揭开了蹂躏,激怒了她,她抽出腰间的软剑,满眼杀意。
林牧弹出钢珠,卿尘手中的软剑瞬间断成两半。
他从屋檐跳下,捡起地上的狐裘递给苏槿,瞪了卿尘一眼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教训!”
卿尘转身想逃,却被林牧用神捕索捆在原地。
“既然来了,就给暗卫营的亡魂们一个交代。”
说罢抓着卿尘回了密室。
苏槿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转身回了青坞。
地下密室
卿尘手脚被束,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
“说吧,你受谁指使?跟叶舒如何勾结的?”
“现在问这些不觉得晚吗?”
林牧击中卿尘的膝盖,卿尘跪倒在地上,面前摆放着羽非晚的牌位。
“你跟那些人一样,为了刺芒,从一开始就欺骗我和我娘是不是?”
“我不是为了刺芒,我只是为了我爱的人和我想要的自由。”
卿尘跟了林牧十年,以她的美貌足以在青坞成就一片天,林牧为了保她清白,让她戴着面纱做一个不起眼的舞娘。
他曾答应母亲,要照顾卿尘,十年来,他不曾忘记对母亲的承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卿尘从一开始,就是别人的棋子。
十年前
迕远巷爆发了严重的瘟疫,传染了许多人,损失惨重。
卿尘不幸染病,即将被拉去万人塚活埋。
十二岁的卿尘,无依无靠,绝望无助。
当时林牧,跟着母亲住在仁须坞。
那天夜里,他去青坞送药,撞见偷跑出来的卿尘昏倒在地。
林牧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虚脱无力,低声道:“你等着,我先把药送进去。”
等他出来却不见了卿尘。
原来卿尘被带去了后巷的草屋,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坐在草垛上,看着卿尘发呆,此人便是叶舒。
他跟随师父前来赠药,控制时疫。
叶舒为她施针,喂药,折腾了一宿。
卿尘醒来时,看着一旁小憩的叶舒,用衣袖替他拭去额上的汗。
“你醒了?想吃什么?”
卿尘摇头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舒。”
“叶舒哥哥,谢谢你,救命之恩,卿尘没齿难忘。”
说罢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这一年卿尘十二岁,叶舒十三岁。
少年人的爱,总是风驰电掣般突然。
叶舒从未想过,只是一眼,就自甘沉沦,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筹谋。
临走前,师徒二人把卿尘送去仁须坞继续治疗。
那日,卿尘拖着疲惫的身子,追着叶舒直到巷口,叶舒一步三回头,眼里尽是不舍。
羽非晚看到卿尘手臂上的蝎尾图腾,认出她是罱西族巫医的血脉,主动跟巷主讨了卿尘做学徒。
从那时起,卿尘就跟着林牧在仁须坞一起长大。
直到有一日,巷主把她唤去幽冥殿,递给她一封信。
叶舒对她痴心一片,不仅把自己是菱王世子的身份和盘托出,还与巷主达成盟约,他替巷主寻找刺芒,用来交换卿尘的自由。
叶舒从迕远巷离开后一年,羽非晚和林牧的行踪就被泄露。
那年,林牧十四岁,羽非晚自尽,临死前再三嘱咐林牧保住巫医族一脉。
“师娘去世前一再嘱咐,不希望你报仇,她一定不想看你活得这么痛苦。”
“你不配提她,今天我就杀了你祭奠她!”
林牧一把掐住了卿尘的脖颈,卿尘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他的虎口处。
想到母亲至死都想着保护卿尘,他还是心软了。
“欺骗你们是我不对,但我不后悔。”
“不后悔?十年来,我可曾薄待过你?”
“你自身都难保,又如何护我?只能让我扮做舞娘对那些客人谄媚逢迎罢了。”
“扮做舞娘也是为了保你。”
“可那些臭男人摸我的脚时,你在哪儿?你护得了我吗?”
林牧无言以对,父亲被冤死,母亲被逼死,他一个“叛贼”之子,身中噬骨之毒,委身迕远巷受制于人,自己尚且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