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恃人不如自恃

先是下水救人着凉，后又因墨冥渊不讲道理的惩罚他，木汐又是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好在墨冥渊应允他，以后可以随时出府了，虽然过程有些艰难，总归结果是好的。

于是，木汐身体好些之后，就带着青龙出王府了。

听雨楼厢房内，木汐坐在茶案旁，前方正有一女子，跪在木汐面前，嘤嘤啜泣，此女子正是木汐前几日从河中救起的柳茵茵。

木汐也很是无奈，前几日他被墨冥渊带走后，柳茵茵也并未离开，而是暂时留在了听雨楼，木汐再见柳茵茵问及她以后的打算，谁知柳茵茵便开始哭泣不止……

“茵茵，已无容身之所，求公子收留……”

柳茵茵哭的梨花带雨，本就舞姬出身，身姿曼妙，更加其出入秦楼楚管多年，柳茵茵自是知道如何博取一个男人的同情，于是柳茵茵下意识挪步向前，想伸手抓住木汐的衣衫，却被木汐身旁的青龙挡开了……

木汐起身，却并未去扶起柳茵茵，而是径自走到窗前，背对柳茵茵开口到：“柳姑娘方知，恃人不如自恃，明于人之为己者，不如己之自为，回到丰乐楼去吧……”

木汐说完便带着青龙离开了，临走之前交给了柳茵茵一张药方，是一张打胎的方子，木汐走后，柳茵茵拿着方子在原地跪坐了良久……

柳茵茵是聪明的，她自小被卖入丰乐楼，成为丰乐楼的舞姬，当初她却是喜欢崔府公子崔耀的，但也更多的是想着母凭子贵，脱离贱级嫁入崔府，可却所遇非人。

就在她万念俱灰之际，被林家公子林昔所救，又见墨王爷待此人甚是特殊，原想借着林昔攀上墨王爷，说不定崔尚书能看在墨王爷的面子上，让她入府给崔耀做个侍妾，却不想这个木公子与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位林家小少爷，已是大有不同了。

更在木汐说完那些话，并给她留下药方后，柳茵茵顿感无地自容……

他，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处理完柳茵茵的事情，木汐便带着青龙来到了前厅，一缕幽风拂来，茶香氤氲，茶楼内台下八仙桌上三三两两的人品茗闲谈，台上一先生轻抚古琴，正在弹奏，琴声悠扬……

木汐和青龙也找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掌柜见着木汐二人，赶忙迎上前来，亲自为二人沏茶。

木汐问道：“宋掌柜，这位先生是茶楼聘请的琴师吗？”

掌柜答道：“正是。”

木汐又问：“那……请问是如何支付报酬的？”

掌柜如实答道 ：“李琴师在京都也是颇有名气的，现在茶楼弹奏，百两银子一曲……”

一百两……如果自己也能在这里弹琴，那岂不是很快就有银子了，没办法，无论在哪朝哪代没有钱都是寸步难行的，木汐也实在想不出其他可以挣钱的方法，他虽不及台上那位琴师弹的好，但是他有他的优势，他可以在系统上找一些现代的古琴曲，说不定茶楼的客人会喜欢呢……

于是木汐壮着胆子问：“宋掌柜，不知我明日可否上台试弹一曲，如果客人喜欢，弹奏一曲我只要十两银子，如果客人不喜，我便分文不收，可以吗？”

“这……”

宋掌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上台弹奏并无不可，一曲十两也是小事，只是他不明白，这小公子难道真的是为了这十两银子想上台弹琴？王府什么没有，别说十两，就是小公子这身衣袍，看似款式简单，实则材质轻盈柔软，光滑如丝，少说也要价值千两。

宋掌柜又转念一想，难道这小公子是看李琴师在台上弹琴，觉得甚是有趣，也想上去试一试？可这也不知王爷应允与否啊，宋掌柜可是还记得墨王爷气势汹汹的赶来茶楼的样子，不禁又是一个寒战。

“可以吗？”木汐见掌柜没有回答，继续追问道。

宋掌柜收回心绪，面露难色：“木公子，能上台献曲，自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王爷是否应允啊……”

木汐松了一口气：“宋掌柜放心，我回去就告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