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猎颅者

“都结束了。”

望着被机枪扫荡一空的海面，无心回到房间睡觉。但是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和衔尾、斜眼两人打起斗地主来。

啪，斜眼把两张k摔在桌子上，宣告了这一局的结束。

“大人，我看您有些心神不宁的。我们马上就要到达重炮关的岸炮射程内了，那些海盗应该不敢袭击吾等。

听了衔尾的解释，无心点了点头。海盗都是机会主义者，一旦他们觉得风险和收获不成正比，他们是不会出手的，毕竟家家户户都有孩子和老人。

“还有二十海里就进入岸炮射程了，这两个小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吾可不喜欢功亏一篑的感觉。”

无心边说边倒上了三杯咖啡。这玩意是人类诸国以南，法蒂娜帝国的特产，在北境算是稀罕物。

三人杯子里的是阿拉比咖啡，算是中上等咖啡，一小杯就价值2个金牙币。但一向节俭无心并不在乎，作为爱好美食的半身人和有钱的商人是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

与此同时，船长室内弥漫着烟雾，提瑞昂静静地坐在船长椅上，手中的雪茄不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舞动，时而照亮他的脸，映出一丝淡淡的忧愁。

如果斯蒂利，如果兄长还在，一定能看出他内心的焦虑。

为了偿还爷爷留下的债务，家族的船只中的一半都是澡盆船，他脚下的兰尼娜号就是这样的一艘船。

矮人帝国和南方人类诸国的实行板税法，甲板面积越大，被收取的关税就越多。所以，大多数商船都将底部尽量加宽，而上层尽量缩窄，就像一个大号澡盆。

这样做的好处是她的大肚子里可以塞满货物，而甲板面积不大，可以少交关税。

坏处就很明显了，澡盆船又大又臃肿，速度缓慢，转向困难。加之浆位稀少，一旦面临逆风就是个活靶子。

烟雾弥漫，与拂晓的夜风交融在一起，模糊了眼前的画面。在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后，提瑞昂靠在椅背上，疲惫的双眼慢慢合上，进入了梦乡。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衣服也被鲜血染红，手中的弯刀微微颤抖着，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激战。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海浪轻拍着船身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海鸥的鸣叫。

在迷蒙的烟雾中，船长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坚毅。他的梦境中或许还在回荡着厮杀的场景，又或许是对未来的憧憬和不安。

随着他的呼吸逐渐平稳，整个世界都仿佛与他一同沉睡，等待着新的黎明的到来。

拂晓时分，天空仍沉浸在一片幽暗之中，太阳尚未升起，只有东边的天际透出一丝微弱的白光。

海面平静如镜，宛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静谧而美丽。然而，在这平静的外表下，却是暗流涌动。

“我嗅到了，永恒的敌人的气味。”一张蓝色的长满鳞片的脸短暂露出水面，又飞速的撤了回去。

拂晓前后，是人最困倦疲乏的时候，又经过了一场大战，船上守卫早已打起了瞌睡。

在一片宁静的氛围中，几支锋利的吹箭如鬼魅般悄然射出。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射中了两名正在打瞌睡的守卫的脖颈。

镖头刚刚刺破他们的皮肉，致命的毒素便迅速生效。两名守卫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口中吐出白沫，脸色变得狰狞而扭曲。

他们的眼睛瞪大，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不等毒素扩散，两名鱼人猎颅者便悄无声息的扑了上去，在守卫惊恐的目光中，怪鱼挥舞着咬刀，轻而易举的抹了他们的脖子。

鱼人猎颅者队长眼神犀利，他迅速比出一个手势，动作简洁而有力，充满着对部下的信任和对战斗的渴望。

收到指示的部下们训练有素，他们立刻散开队形，如鱼群一般迅速而灵活。有的游向左侧，有的潜伏在右侧，还有的则悄悄绕到敌人后方。

他们彼此之间保持着默契，分头行动却又紧密配合，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暗暗将整艘船罩住。

暗杀，悄无声息。

“血腥味！”无心和衔尾立刻站了起来，情急之下连牌桌都打翻了，飞起的硬币噼里啪啦的打在斜眼脸上。

斜眼自然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在疑惑。血腥味，哪有新鲜的血腥味。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也没多想，默默拿起一旁的矮人火枪开始装填。

提瑞昂突然从瞌睡中醒来，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

紧张的气氛弥漫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扳机。瞬间，燧石与钢铁相击，发出了清脆而刺耳的枪声。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宁静的拂晓，也惊醒了所有人的美梦。

眼见被发现，鱼人们也不装了。队长巨大背鳍猛烈颤动着，发出一阵刺耳的声波。这声波如利刃般穿透空气，仿佛能将人的耳膜撕碎。

船员和乘客们痛苦地捂住耳朵，试图屏蔽这可怕的声音。他们的头脑被声波冲击着，仿佛要炸开一般。头痛欲裂，视线模糊，身体弱一些的老人孩子直接晕了过去。

猎颅者身体剧烈抖动，背鳍随之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