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武招亲

“青州玉无名前来领教。”一个大汉从台下飞身上前，落在台上时整个擂台都为之震颤。

沙如雪认得他，这人就是前天夜里醉酒打人的络腮胡。这络腮胡说不定还会打老婆，娄小姐配他简直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沙如雪左右一看，玉无瑕和那小个子果然也在台下。

娄娴都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青州玉家军的英雄，请吧。”说罢将鞭子在地上“啪”地一摔，继而向玉无名面门攻去。

玉无名身量高壮，虎背熊腰，练的是力量型的功夫，灵巧劲却差些。不多时，他身上已添了几处鞭痕。他素日摔打惯了，皮糙肉厚，几鞭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而已。

在挨到第五鞭时，他猛一伸手，竟将娄娴都的鞭子攥在手中，向用力向前一拽，娄娴都那边就站不住了。玉无名得意道：“姑娘家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成亲之后可不要这样在外抛头露面。”

沙如雪一看他这得瑟劲，心里开始冒坏水儿。他踢起一颗石子儿捏在指尖，瞄准了玉无名握鞭那手的穴位。

石子尚在手中，只见娄娴都嘴角勾起，向玉无名道：“不劳你费心。”说罢鞭子一松，借力打力一掌拍到玉无名胸口，玉无名就这样被自己的后坐力给送到了台下。

沙如雪忍住没笑出声。

小个子将大哥扶起，飞身上前，道：“青州玉无心前来领教。”论力量他比不上玉无名，论灵巧他比不上娄娴都，几回合下来，他被娄娴都的鞭法耍得团团转，最终败下阵来。

最后上场的是玉无瑕，他手拿一把折扇，举止儒雅，打眼一看不像江湖人士，倒像个书生。他抱了抱拳，道：“在下青州玉无瑕。”

人群议论纷纷。娄娴柳眉倒竖，质问他道：“你不关起门来读之乎者也，来我娄家庄凑什么热闹？”

玉无瑕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拱手道：“娄姑娘，以貌取人可是会吃亏的。”

这一笑，让沙如雪回忆起那天晚上。本来两个师兄还在不依不饶，但玉无瑕一个眼神，就让两个师兄服服帖帖。

娄娴都道：“我是否是以貌取人，你我一战自有分晓，只是你若输给我，你们玉家军可就全军覆没了。”

玉无瑕笑道：“若是能连败我兄弟三人，娄姑娘也可以统领军队，驰骋疆场。”

娄娴都说了声“请”，鞭法如疾风骤雨一般向玉无瑕扑去。

玉无瑕且战且退，被逼到了擂台边，眼看就要跌落。他侧身一转，下一刻鞭子就落到他方才站立之处，鞭之所及，地台都陷进去三分，可见娄娴都攻势之猛。

玉无瑕迅速撒开折扇，抓准娄娴都再攻过来的时机，用扇骨缠上娄娴都的鞭子，反手一旋，竟将那鞭子生生割断了。玉无瑕将扇子合拢的瞬间，沙如雪突然被扇子折射过来的一道光闪了一下。

沙如雪心下了然，学他师傅的动作，摸了下并不存在的胡子，笑道：“原来如此。”

台下众人无不惊愕，连娄娴都都面露讶异之色。纸扇如此轻薄，是如何将皮鞭弄断的？

沙如雪却看得真切，一来玉无瑕确实将内力凝聚在纸扇上，二来那个扇骨并非寻常木竹，而是由玄铁所铸，锐利非常。

比武虽在继续，但胜负已经分出来了。这玉无瑕倒是有些能耐。

突然，一个弟子急匆匆跑到后边观战的娄庄主身旁，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娄庄主脸色一变，拍案而起。

娄娴都本就已现败势，正紧张之际，听到他爹的声音一分心，慌乱之中没能避开玉无瑕的招式，眼看就要被锋利的扇骨击中面门。

玉无瑕一惊，强行将招式折回手内。气血和内力猛然倒流，震得他手腕一松，竟将折扇甩下台去。

娄娴都看他右手低垂定是伤及腕骨，知他相让，面有惭色。

玉无瑕冲她一笑，道：“不妨事。”

娄娴都回到他爹身边，问怎么了。娄庄主面容十分严肃，不容置喙道：“娴都你先回去。”又站起身来面向众人，道：“感谢各位英雄赏脸来参加小女的比武招亲，但事出突然，请各位稍安勿躁。”

众人随娄庄主走出去。只见整个娄家庄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最前边是一个身形高壮的华服男子，他身后跟着了两个佩剑的俏丽少女。

沙如雪第一眼认出了他就是那天客栈外的男子，今天他换了一身黑底金边的袍子，乌黑的头发梳得齐整，用一根玉簪固定着，越发显得剑眉星目，贵气逼人。

沙如雪一见他，胸口又出现怪异的刺痛感。

那人眼神仍是冷若冰霜，道：“娄庄主身为兵主祭司，拒不上交大泽神石，还勾结乱臣贼子，这是想造反吗？”

娄庄主战至众人身前，拱了拱手，道：“见过薛王，今天是小女比武招亲的日子，来的都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何来乱臣贼子之说？至于那大泽神石，历来都保存在祭坛之内，守卫太下太平，贸然上交只怕会引来灾祸。”

沙如雪看那人衣着气度，早知他并非池中之物，没想到竟然是当朝薛王。而且跟自己有同一个目的。不，应该说或者说跟在场参加比武招亲的人都有同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