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飞升去

凌云问道：“如师兄，如先生，如至圣先师，道祖佛陀，当年可也是气运加身，方有如此成就？”

“修士自得气运，依托天地大道，顺势而为，修得长生，逆天而行，一正一反，恰巧各有所需；读书明义知礼，修持己身，又能惠泽天下，如大道，也依大道，并无气运加身一说，况且气运就像是天地馈赠，取与不取，都在本心。”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凌云沉默片刻说道。

他走过的路上，并不顺遂，想留却留不住的太多。

“气运一事玄奥莫测，谁也不敢说真就琢磨的透，到底是玄之又玄，触不可及的东西，福缘与气运息息相关，灾难祸事也因此而来，其中即是因果。”

“那么师兄觉得我是该取还是不该取？”

“你应该问你自己，要还是不要。”

再往前走，又是一个穷酸老书生，笑眯眯的看着凌云，两人一同作揖，“先生，”师青莲正色道，“先生风姿内敛，弟子见之，叹为观止。”

“就是个穷酸书生，没个功名，哪里来的风姿，”荀圣捻须含笑，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

了，嘴里却还是说没有什么，“凌云。”

“先生。”

“嘿嘿，现在九州天下都在猜测到底是何人引起六合八荒气运汇聚，说得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就我两个小弟子都在其中，哈哈哈……”老书生眉眼飞扬，尤其得意。

“先生有何指教？”

老书生摇摇头，“指教没有，你只管往前走便是了，要和不要，我们想，也得你愿意不是？哪个敢来抢？”

“学生知道了。”

荀圣语气温和，但难掩得意，笑着说道：“《天论》一文，可有读过？”

“记得。”

读过和记得，就是两回事了，先生没有时间教学生，理解不理解，终究是各有不同，但先记得，再理解，人生一世，不过千里迢迢行路难，学问在路上才能贯彻落实，荀圣眉开眼笑，“那先生就考考你背诵得如何了。”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受时与治世同，而殃祸与治世异，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故明于天人之分，则可谓至人矣……不为而成，不求而得，夫是自谓天职……列星随旋，日月递燳，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望时而待之，孰与应时而使之?因物而多之，孰与骋能而化之?思物而物之，孰与理物而勿失之也?愿于物之所以生，孰与有物之所以成(?故错人而思天，则失万物之情。

朗朗背书声，响彻天地间。

凌云脚步不停，再有一个与他相貌相似的青年，笑眯眯的看着他，凌云斜睨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去，“前路漫漫，艰难险阻，且慢行。”

“我有一拳，能教我心如大日高悬。”

“波云诡谲，人心难料，大山难越。”

“我有一剑，能教人心澄澈，且踏扁舟看山水。”

“前有毒蛇猛虎，后有算计如渊，教你见世道阴暗，似若自古茫茫黑暗，大日光明不在。”

凌云脚步不停，但却慢了许多，有一缕春风吹

过，凌云想要回头，耳边却响起温淳言语，“既然往前走，回头作甚？世道阴暗不见光明，愿作烛火，点燃世人心灯一盏。”

凌云身边的青年往后看去，眼神悠远，明眼人都瞧得出他的感谢。

“天下人要你死，换天下人活。”

孟老夫子端坐前路，身前案牍书卷成堆，“生，我所欲，义，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

凌云作揖，端坐夫子对面，沉声说道：“生，我所欲，义，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求生而取义也。”

“今时之念？”

“非后时所愿。”

“很好。”

凌云起身拜别，他继续前行，身边之人各有所闻，他各有所答，心境澄澈，一身轻松，最后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巧笑嫣然，“我与主人生死与共。”

“六合八荒气运汇聚，我却半点不心动？”

“该是主人的，谁也拿不走。”

“是的，”凌云负手而立，在这一刻，他才真正与往日不同，心无滞碍，无所畏惧，“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拿了就要还回来！”

凌云眼神坚定，“我不要，但不能不给！”

“气运加身又如何？”

他踏出一步，气势高昂！

“举世瞩目又如何？”

再踏出一步，脚下有高山拔地而起，带他登天去。

“修得长生万万年，又如何？”

他再踏出一步，登天而去，黑衣女子紧随其后，如影随形，她眼神明亮，眼中男子，视若珍宝。

“出拳，当似大日高悬，苍生仰望，我便是苍天在上！”

“出剑，当那锋芒所至，众生退避，我便是一往无前！”

凌云高在云端上，眼前所见，长河流淌众生相，他再登高远眺，心中似有所悟，右手虚空一握，手中锈迹斑斑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