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军情与人心4
大夏皇帝夏启年抿了一口茶,温和的说道:“那朕就直奔主题,先生可有办法帮我?”
“我家乡有位帝王曾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生民便是这水,王侯将相便是这舟,”凌云悠悠说道,“当然我的那个师兄说当皇帝嘛,得民心者,得天下;得天下者,也得民心。”
夏启年皱起眉头,道理他自然是听懂了,可如今这天下,又该如何得来民心,内忧外患,他便是有心施为,也难以展开手脚。
凌云又取出一串糖葫芦,慢悠悠的吃了起来,“陛下是想考校我,还是想要更多呢?我相信老前辈已经将我要说的话告诉陛下了,怎么做都是陛下的事情。”
“宁战至山河破碎,不愿砸碎脊梁寄人篱下,”夏启年眼中熠熠生辉,“先生了解东瀛?”
“应该算了解吧,反正北方沿海三州肯定是守不住的,无关国力,只在人心,”凌云讥诮的说道,“常年太平,自诩天朝,再有东瀛暗中文化输入,大夏喜好东瀛之分久矣。说句难听了,即便是这次打赢了,要不了多少年,大夏照样有愿意当东瀛人的狗的人,多不胜数,所以还不如壮士断腕,正好去掉这一股颓靡之风。”
“请先生说得详细一些,朕久居深宫,莫说了解天下之局势,便是京城朕也摸不清楚。”夏启年无奈叹道。
凌云咬下第二课糖葫芦,眯眼道:“简单啊,壮士断腕,舍去三洲之地,让东瀛长期直入,看看他们心心念念的东瀛是怎么对待大夏之人的,”凌云讥诮的说道,“我不想听什么大夏百姓无辜,生在这片土地,留着大夏的血液,遭受战火摧残,大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说他无辜,这就是他该承受了,受不了要么当狗,要么奋起反击,就这么简单。”
“百姓苦了,一个恨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人;一个恨敌人,就这么两种,陛下想要掌权不难,拿捏这些分寸才是极难了,做过了,人心流散,不做,人心更散。一锅汤里,总会有人往里面吐口水拉屎撒尿,以至于一锅汤就那么浪费了。”
“我师兄说过一句话其实很好,一个时代的言论自由,只是愚昧者的狺狺狂吠,聪明人的冷眼旁观,掌权者随意操控的玩具;可一个时代没有言论自由,就好像一滩死水,满池死鱼,臭不可闻。人心向来跟着人话走,可有些人听不懂,得
教的。”
“先生这些话与当下局势……”
“舆论难不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别说一个人走在街上,也不愿意听到别人说他穷,丑,衣着难看, 像你,像那些臣子,不也一样害怕,别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既然占着那个位置,要做一些事情,你可以为自己谋利,但不能伤害那些老百姓,这样时间久了,一国也是不攻自破。”
凌云淡淡的说道。
“陛下聪慧,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运作得当,其实你不仅仅可以轻易掌权,也能使得大夏向死而生,我说了,就是看陛下怎么选择,”凌云吃下最后一颗糖葫芦,轻笑道,“大夏的规矩和传统其实很好的,但是对自己人可以,对敌国嘛,我不怎么赞成,既然是敌对,你杀我,我杀你就那么简单,你在我的地盘做了什么事情,我就在你的地盘上做什么,这是看陛下,背不背得起这样的名声。”
“我知道先生的意思,您觉得大夏还能反攻?”夏启年问道。
凌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食指轻轻敲着桌面,淡淡的说道:“大夏十九洲,东瀛不过大夏一州之地,为什么不能?”
“你可以冷眼看着,也让你的子民看着,他们失败之后失去的时候,说骨气说什么脊梁我觉得都是虚妄,没命了你什么都没有,活着当狗也不错,但活着一直当一只狗,和做个人去死,就是两回事了。”
“陛下就看着吧,就让他们继续内斗下去,也别怕什么天家丑闻,你没有实权就是没有,你只要确保你掌权之后能一改颓圮之势即可,”凌云顿了顿,有些嘲讽的说道,“大夏的风气,与我家乡倒是有些相似,只有在鲜血中成长,他们才会忠于自己的国家。”
凌云看了一眼想要说话的夏启年,不由笑道:“陛下倒是不用夸我,要佩服,也得佩服东瀛人养狗的手段,陛下倒是可以学一学,但愿用得上。”
“何意?”
“何意?他既然有侵吞大夏之心,那就打到他那一州之地变一郡,一郡之地变一县,一县之地便一村,打到他们从心底敬畏的时候,就可以了,”凌云淡漠的说道,“我从来不觉得,两国交战,普通百姓何其无辜,战争没有无辜,只有胜负,胜者为王,败者为亡。”
“先生觉得太后与丞相会有什么动作?”
“拉你出来挨骂,被人戳脊梁骨啊,这样
你不就好夺权回来嘛,”凌云斜睨了夏启年一眼,“陛下受得了?”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知道夫子安好?”
“身子骨硬朗,坏事我来做,后面收尾自然会有张夫子出手,那副画卷陛下可以好好利用,而且要明目张胆的用,别怕什么人对付你,”凌云一咧嘴,“陛下只要被拉出来挨骂,你就抓着这些人对付,要是还有人刺杀你,害你,谁也逃不了罪责,要么死要么跑,不过我相信陛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