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问罪
还是依旧,白色月光披洒在凌云身上,凌天只是练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轮椅之上,以剑气支撑双腿,终究不如原来那样轻松自如,练拳事倍功半罢了。
陈貂寺问道:“这是什么拳?”
“胡乱打的,你学吗?我教你。”凌云说道。
陈貂寺起身,一袭红袍飞扬,笑道:“那此世间,便真要有武夫成神了!”
凌云不藏私,陈貂寺坦然接受,朋友就是应该这样的,好的自然是可以分享的,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总见也疏离。
凌云教拳,陈貂寺学拳,陈曦字啊睡觉,高攀在望着天上明月,他和步知道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在他们
之前还有很多的人,之前很多的人都有很耀眼的人,那个举杯邀明月共饮,低头却思姑娘的谪仙人,又真的是令人想念的,和这样的他同处一事,剑至之处,才会更高,到底是有些遗憾的。
他无声的落在凌云和陈貂寺两人身后,他们都没有任何察觉,将来这个世道如何,他不想知道,他要去做一件大事,不确定会不会回来,所以想要一个弟子,凌云和陈貂寺所见的风光不是很多,不算太多,还不知道这样的天下是如何的,但只要让他们见到了,这个天下搅弄风云的不一定是实力高强的,也许是和他们这样,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人,一个个算计深远的。
凌云心海有恶蛟,眼含毒蛇与饿虎,到底是经历了怎么样的世道,这样的少年郎,本该是天底下最让人喜欢是少年,却怎么也让人喜欢不起来的。
高攀双手伸开,时空长河流淌,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在风雪之中,赤脚行走,帮着扫雪,帮着带路,赚一个热乎乎的白馒头,仅此而已,没有相识的人,施舍的他未曾手下,他只是在做着事情,忍受着些辱骂,轻视,坑骗,他早早的见过的人情冷暖。
不是站在高处才能见到人心如何,只是站在寻常人家,才能见到人心最后的根本。
高攀收起时空长河,陈貂寺的来历很不凡,反正他教他剑术,又真的只是随性而为,只是觉得这个少年很对胃口的,虽然他也很会算计,但是这样的算计,也已经是算计成了习惯,这就是陈貂寺自己心中想法使然。
凌云却不同,他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一面,有不同的态度,喜怒哀乐从不能以肉眼去看,只是高攀也见过凌云最本来的模样,可是他是一个人,也只是一个人,所以他就渐渐变成了不是凌云的凌云,却又是凌云。
凌云在榆树县呆了半个月,已经快要入秋了,他每日除了读书就是练字,或则是强忍着疼痛练拳
,恢复还算快,只是还不能下来行走,偶尔可以站起来,时间不长。
陈貂寺则是和高攀一起,在凌云手里软磨硬泡骗了些黄金走,一个跑去酒肆喝酒讲故事,一个跑去了青楼听曲儿。
凌云则是带着陈曦看书认字,平常时候凌云对于陈曦可谓是宠溺,唯独在读书一事之上,却是十分严厉,当然不是说不怎么怎么做,就会惩罚,这样对于孩子而言,实际上算不上多好的事情,陈曦总是想要偷懒,她的零嘴便会少去许多。
城里的故事都很有意思,大体上就是说故事里那个出卖同窗求高位,觊觎人妻心不正,一肚子情欲,四处宣泄的恶人,那个在酒肆时常喝酒,每日面皮不同的人,总是会意有所指,渐渐的将人的目光引向了说与山的女鬼,与当年在古榆京城外的松榆江投河自尽的读书人,联系起来,就会想起当年那个大义灭亲的刚正不阿的读书人张先。
对付这样的山水神低,不纯的香火,就是慢性毒药,偏偏故事很好,情节更好,文采更更好,所以看得人多了,流传得广了,收益自然就是更好了。
所以在榆树镇的第二十天的时候,凌云终于等来了他预料之中的人,张家的人来了,找到了他这个卖出故事的人。
“你是叫凌云吧?你为何要污我家老祖宗的名声?”一个中年留须的男人冷声喝道,将一本小说话本扔到凌云的怀里。
凌云拿着书晃了晃,淡笑着说道:“你家祖宗?你这话说的,是我在骂你族中?”
凌云翻开了书,温和的说道:“我是个半吊子的读书人,或则说也就是穷得吃不起饭,也就是靠着写写故事赚些钱罢了,怎么就说我在污人名声了呢?”
当年的事情当然只有当年的人知道,但是在陈貂寺的宣扬之下,那位得了朝廷敕封的县令,如今的土地公公,自然难免会受到影响,但是时间过去太久,故事哪怕是真的,也就只能是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