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谈判

“就顾着给自己打扮了，衣服也不穿。”杨思涵不住的叮嘱着。　　“诶！”杨思怡应了一声，任由姐姐在自己的身上摆弄。　　一阵弄完两人就一起走了。　　“走吧。”　　王正平等杨思怡坐上车子，脚步一蹬就直接出发了。　　至于往哪儿去，杨思怡说了个大致的方位，王正平也是门清，这周围几个村子，有什么，没什么，王正平早就了如指掌了。　　过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差不多就到了，王正平的手都冻红了。　　这个村子不是很大，人家也不算多，但是住户都很集中。　　村子中央的告示板上贴着一张大通报。　　【通知：　　各位村民：　　1960年11月20日下午，红星扎钢厂宣传科的工作人员将到红星公社宣传政策，并且播放电影，演出地点在寨沟村沟底戏台，时间是晚上7点开始，有喜欢看电影的，可以提前准备自行前往观看。】　　“这么冷的天，还有人看电影，这倒是稀奇事。”杨思怡一路都很平静，只是靠着王正平，也不说话。　　现在看到了这通知，反而有些疑惑。　　“电影在城里都是稀罕的东西，别说乡下了，一年也放不了几回。天冷多穿点衣服就好了，再说看电影的时候也会点起几个火堆，烤着火也不算多冷。”王正平对此倒是见怪不怪的。　　“哦。”杨思怡点点头。　　“前面就到了。”杨思怡又指着一个大院子，说道：“前面就是他们家了。”　　“好。”王正平也开始减慢速度。　　现在的村子里，是不兴敲门的，不管是谁来，都是直接推门进去的。　　王正平和杨思怡刚一进去，就看到两个穿着相同蓝色棉袄的大胖小子，耷拉着鼻涕，正打着元宝，手都冻得通红，时不时的用那棉袄蹭一蹭鼻涕，王正平都感觉那棉袄袖子都包浆了，一阵反光。　　正院里坐落的四间大瓦房，在前院，还整齐的落着柴火垛，凉房同样大门敞开，里面挂着一些皮或兔子皮，猞猁皮，好像还有狼皮……还是狗皮？　　看来确实是猎户之家了。　　看到王正平和杨思怡。　　“喂，你们干嘛来的？”一个小胖子过来大声的问道，那小子就没有怕人的。　　“来找你家大人的，你家大人不在家吗？”王正平说道。　　“在。”小胖子打量了一下王正平，转头朝着屋子里大声喊道：“爹，爹，有人找你，快出来啊。”　　小胖子扯着嗓子大声喊着。　　“来了。谁找我啊？”　　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之后，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推门出来，一米七八的个头，在这个年代绝对算不上矮了，而且手上全是老茧，看起来震撼感十足。　　“您两位是？”那中年汉子看了王正平和杨思怡两眼，皱了皱眉，倒是没认出来是谁。　　“您好，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这是我的证件。”王正平笑着说道，同时从怀里摸出凭证递过去。　　“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这个子可够高的。”那中年汉子接过证件，心中暗道，不过他也看不大懂，只觉得上面盖的章应该是真的。　　“你是来收什么的？我这儿粮食没有，肉也没有了，就剩一些皮货了，你要吗？”中年汉子知道了王正平的身份，自然下意识的就以为他是来收购东西的，直接摆明了车马，说自己这儿没粮食没肉。　　“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收购物资的，我是有事情找您谈一下。”王正平笑着说道。　　“找我，行吧，那我们也别在这儿等着了，进去说，天怪冷的。”中年汉子沉声说道。　　“好。”王正平点头。　　撩起沉重的棉门帘，王正平和杨思怡跟着进去了。　　里面没人，那中年男人招呼着让王正平他们坐在炕上，这也是大多数农村的‘沙发’了。　　炕连着灶台，对面现在还烧着柴火，刚坐下还不觉得什么，坐一会儿就感觉暖腾腾的。　　那中年男人也没着急说话，拿出两个洋瓷缸子，倒了两杯茶，递给两人。　　“没什么好东西，两位见谅。”中年男人沉声说道。　　王正平也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伯父，我们也不是为了一口茶水来的，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听说您过段时间要去打猎，是去打野猪是吗？”　　“嗯？你们怎么知道的？”中年男子有些疑惑。　　“伯父，我是李中飞的同学。是他和我说您要去打猎的。”杨思怡开口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错，是有这么个事儿，不过那猪肉可不是拿来卖的，是给我儿子娶媳妇儿用的。”中年汉子有些失望，摆摆手说道。　　杨思怡也有些失望，心下微微一紧张，觉得自己没有给王正平带来帮助。　　王正平却是笑着说道：“没事，不是来跟你买猪肉的，就是想着现在的猪崽子还没长大，活捉的难度应该也不算大……想着请您几位帮忙捉两只回来。”　　那中年男子有些疑惑：“你要野猪仔？那东西没几块肉的，而且肉也不好吃。要养的话，你不如去大队上申请家猪来养，养野猪……这东西还是遭忌讳的。”　　“嗨，这不是日子难了吗？老是说不出来东西，领导也责怪我们。我想着，城里人没见过这个东西，我弄个活的过去，说不定人家就好这一口呢。”王正平笑笑，轻松的说道。　　“您放心，只要您带回来，无论是要钱，要票，还是要粮食……我这儿都好说。”王正平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抓猪崽倒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你真的能弄来东西？我要烟呢……整条的整条的那种烟你也能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