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〇回中 落下风背水一战 逆推压死咬不放
“嗯!”柴安风点点头,这仍然是眼下最稳妥的一个主意了,不过柴安风还要征询一下耶律楚材的意见,“耶律先生你怎么看?”
其实耶律楚材使用计谋还是更多地从常理出发,讲究的是光明正大、水到渠成,布设所谓的“险招”并不很多,更不会建议柴安风去冒没有必要的风险,但面对孟银屏这个极为稳妥的办法,耶律楚材却一下子迟疑了。
他抚摸着下颚那部瀑布一般的长虚,沉思良久方道:“柴兄,二夫人的计策固然没有错,但是学生现在在考虑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柴兄之前领兵作战,虽然做不到百战百胜,却也总能实现自己的意图,然而这次要是用了诱敌之计,却没有能够成功,虽然未损柴兄的元气,可似乎有种不败而败的感觉,难道柴兄没有觉得吗?”
耶律楚材这话说的没有错。
柴安风穿越到南宋以后,带兵打仗是他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仗着火器之利,他也是胜多而败少,就是败也败的不算难看。
比如说,打蒙古察合台那次,虽然未能全歼或者击溃来犯之敌,但也是让察合台知道了柴安风的厉害,只能选择原路退回,再也不敢过来挑衅了。
又比如首战对阵完颜合达那次,虽然柴安风是选择主动撤退的,却是圆满完成了吸引完颜合达注意力的战略目的,让西线的孟珙可以从容在牛首镇,一旦登陆发展。
但是这次不一样,虽然柴安风的损失不大,但却被李全和冯天羽结结实实地围在了巴掌大小的营寨里,完全丧失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其实已经打得很丢人了。
“输了也就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耶律楚材又接着往下说道,
“但是这一仗却把李全的信心打了出来。学生刚才说了,李全将来必是柴兄的劲敌!如果这一战让他打出了信心、打出了威风,就怕将来再要收拾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柴安风这个军师请的还是真值啊!
耶律楚材不单考虑了,短期内的成败,就连长远的战略也在他的算计之内。按照后世,经营企业时候的说法,那就是柴安风不仅请了一位职业经理人而已,更是为自己寻了一位极有远见的商业规划师,为自己事业今后的发展都指明了路线。
这一点上耶律楚材,比起冯天羽来又要高明了不少。
“那耶律先生,你说怎么办?”
“打,接着打!看来之前几仗,还没有能把李全打服。但就是这一仗,就算不能取了他的性命,也要打得李全从此在柴兄面前抬不起头来!”
道理大家都懂,但问题就是怎样作战,才能把李全给打服了——特别是现在这种他还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
耶律楚材虽然能替柴安风把一个大方向,但他毕竟不是一位军事家,关于怎样具体的作战,他是拿不出什么立竿见影的具体建议来的。
事实上,在成吉思汗帐中参赞军务的时候,耶律楚材更多的,也只是影响成吉思汗的战略决策——先打哪个国家、后打哪个国家,是他需要提出意见的;但具体怎么个打法,还需要成吉思汗会同手下几员猛将做具体的商议。
而柴安风这里,这项工作就交给了孟银屏。
下定了打一打的决心,孟银屏拿出来的依旧是老的办法——反复对李全进行袭扰,继续消磨他的耐心,这样才能迫使他露出破绽,从而一举克敌制胜。
“这不是试过了吗?李全现在变聪明了,不吃咱们这一套啊!”
“那是因为我们打得还不够狠!”孟银屏忽然面露凶光,射得柴安风都不由自主的向后一缩,“只要把李全的手下打疼了,就不信他这个‘大哥’不出来!”
按照孟银屏的说法,之前两次攻势,她所用的都只是小股人马,无论是声势还是效果都十分有限。现在看来,这还不足以让李全失去理智,或许只有下更大的成本,才能逼他就范。
也就是说,虽然使用的手法是相同的,但是根本的作战策略却发生了变化——从诱惑,变成了逼迫!
“那万一用的人太多了,营盘里没有重兵防御,其他方向的对手杀将过来,那咱们这营盘不就唱了空城计了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不过是一座临时设的营寨而已,既不是青龙镇、又不是岚山城,丢了也就丢了。只要能够擒住李全,像这样的营盘,怕丢了十座、八座,一百座、一千座,都是值得的!”
定下了这么一个几乎是有些孤注一掷的策略,柴安风多少还是有些心虚,但是只要孟银屏在时,具体行军打仗的方略他是从不过问的。
只见孟银屏身上穿着那套由梁红玉流传下来的银甲,同四周皑皑白雪互相反射着光辉,更是显得熠熠生辉,整个人都凛然仿佛化成了一柄射人的光剑。
在她的指挥下,柴安风这回带来的一千人的队伍,只留下不到一百人镇守营寨——其中还有不少伤病员,再分出一百人作为预备队,其余八百人都已全副武装、列队齐整,就待孟银屏一声令下,便打算大干一场——俨然报定了同对手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
说起来这几乎是,柴安风第一次安排火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