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回中 收服水寨条件优厚 对付浦家手段强横
柴安风顿了顿,接着说道:“杨寨主,你们太湖水寨的弟兄以打鱼为生,也知道打鱼用网要疏而不漏、要网开一面。一网下去,抓到了小鱼,还要重新扔回湖里,这才叫可持续发展,不是吗?可浦家这俩弟兄出的计策,却是涸泽而渔之计。打劫我固然可以赚钱,可要是把我柴安风挤倒了,你们怎么办?就像一只老母鸡,把鸡都杀了,还拿什么吃蛋?”
杨玲娇似乎是被柴安风给说服了,低下了头,显然是在回味柴安风方才所说的那番道理。
柴安风见杨玲娇心肠已经软了,便赶紧又接着说道:“杨寨主,你们太湖水寨独霸一方,必然有过人之处。只要寨主放下对岳飞爷爷的成见,肯投在我的麾下帮我做事,我可以仿照盐帮的先例,给寨主一张长期饭票,大家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都说盐帮已然投靠了崇义公府,可在江湖之上,盐帮依旧是独来独往,以自己的独立身份行事,从未听说过柴安风对其有什么指手画脚的地方。如果说太湖水匪这样的山贼水寇受了朝廷招安,那就相当于是跪着赚钱;而投靠了柴安风,则算是站着赚钱了。
一样是赚钱,站着的姿势显然好看了许多,这是不能不让杨玲娇动心的地方。
只见杨玲娇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转身在狭窄逼仄的屋子里转了两圈,在一张小凳子上坐下,又站了起来,又复坐下,又复站起,还是没有松口答应。
一旁的沙广天见了心急,起哄道:“寨主,你就下决心吧!这位柴大官人又讲信用、又甚仁慈,不是那种满嘴瞎话的人。寨主,你就答应了吧!”
沙广天是太湖水寨土生土长起来的,他的话多少代表了一些水寨兄弟们
的意见。
杨玲娇踟蹰了一下,叹了口气:“唉!好吧,事到如今,大概只能答应了吧。不是我信不过柴大官人,还请大官人动动笔,将方才的话写成字据,将来也好有个说法。”
柴安风摆摆手:“这个就有些多此一举了吧?杨寨主,我说话算数,就是不写成文书一样算数;要是我说话不算数,就是白纸黑字一样能够扯毁了。况且这件事情复杂得很,太湖水寨怎样帮我,我怎样给钱,都要从长计议,不是一张纸、一支笔能够写了的。”
按照柴安风现在心里的打算,收服太湖水寨,正好能够发挥他们水上本领高强的优势,自己再投些钱,造些大海船供其使用,就正好弥补了自己在青龙港外缺乏控制力的空白,可谓是两全其美。
但这件事情牵涉得有些广,必须召集了郑婷儿、孟银屏、苏南雁、耶律楚材等人共同商量,明确了职责分工才好实施,却是不是现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说定了的。
做事向来爽快的柴安风,今天难得小心谨慎一回,竟对了杨玲娇的性子:“柴大官人这话甚是有理,我方才也太着急了。今天这事就先搁一搁,我们再约日子,去大官人的华亭县也好、再来我西山水寨也罢,总是要仔细商议之后才能决定。”
“何必这样麻烦!”被冷落了许久的浦受成说道,“柴安风这人办事啰嗦,不就是写张字据、签个名字么?我们兄弟两人现在都在这里,现在就能签字画押。他柴安风能给杨寨主的,我们浦家也一样能给你。”
浦家弟兄今日来见杨玲娇是别有打算的,却不料柴安风神兵天降,不但搅了自己的局,更已接近于同杨玲娇达成了合作协议,这种结果是浦家
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怎奈今天他们弟兄之前说话实在太不给杨玲娇留面子了,让杨玲娇已然断了对他们的希望,一口回绝道:“你没长耳朵么?没听见柴大官人说了,不守信用之人,就是写了字据一样能够撕毁。你们兄弟这种人,说话好比放屁、字据好比厕纸,写来不是在浪费我的笔墨么?”
杨玲娇这几句话太不留情面了,浦受成听了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却也不敢在杨玲娇的地盘上撒野,只能把怒气撒在柴安风的头上。
只听浦受成说道:“都是姓柴的挑拨离间。来人呐,给我把柴安风拿下!”
跟着浦家弟兄下船的,只有两个保镖护卫而已。而敢只带两人上岸,就知道他们弟兄对这两人的武功和忠心是十分信任的。不过只带两个人,似乎还是有些太托大了——这两个人又不是杨妙真加苏南雁,真的就有横扫一大片的实力吗?
这两人听得命令,随即上前,就往柴安风面前逼近而来。
柴安风见他们两人装束,一看就不是中原汉人——似乎一个是倭人、一个是高丽人——立即有些慌了神。要是中原汉人,柴安风同他们讲讲道理、摆摆价码,说不定能够劝服他们。可倭人、高丽人不会汉话还在其次,关键是这两个国家的人都是脑子一根筋的二杆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道理讲不通,就只能在拳头上分高下了。
“南雁何在?有人要杀你老公了!”柴安风扯着嗓子就喊。
听了这话,杨玲娇也突然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就算是帮着自己维持秩序的,也容不得包括盐帮在内的任何人越俎代庖。于是杨玲娇上前半步,两只眼睛瞪得浑圆:“这里是太湖水寨,不
是你家后院的小水塘!要打架,回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