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中 谋招安盐帮帮主访公府 搭桥梁崇义郡主入宫阙
增多了,可售价一降,利润也随之降低,朝廷或许未必就能从中得利,就算得了利了,也不过是仨瓜俩枣的蝇头小利罢了,我大宋朝廷或许还看不上眼呢!更何况招安之后就要封官,就要发
饷,只怕这点筹码,还难以打动朝廷吧?”
苏知鱼听了柴安风的分析,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柴爵爷见识非凡,这番话真如醍醐灌顶,苏某一心想要招安,原以为自己考虑得已经很全面了,却被柴爵爷一语道破,真是惭愧万分、万分惭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苏知鱼这几句不是马屁的马屁,拍得柴安风万分舒坦,忙不迭笑着摆摆手:“苏大人过谦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苏知鱼拱了拱手:“不敢不敢。只是若按柴爵爷所言,这招安之事,大概不过是一场春梦了吧?”
柴安风叹了口气:“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觉得筹码似乎还不够分量罢了。要是苏帮主真的有意向朝廷投诚,我们小小一个崇义公府,也愿意从中撮合。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了这话,苏知鱼眼中又放出光了,赶忙从座位里站了起来:“柴爵爷能有这番话,真让苏某感激万分,还请爵爷、郡主能在圣上面前多替我们盐帮弟兄美言几句。事成之后,我们盐帮必有重谢;万一不能成功,崇义公府这份恩德,我苏知鱼也是铭记在心。”
柴安风刚要点头,一旁的姐姐柴念云忽然急促地轻咳起来,咳了一阵方道:“老弟,我这两天的热病又犯了,你先扶我下去吃几口药吧。”
说着,柴念云又轻咳了几声,对苏知鱼道:“苏大人,失礼了。”
言罢,柴念云便颤颤巍巍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缓缓往后堂走去。
柴安风见状,心里却打起鼓来:自己这位姐姐虽是个女子,可素来身体极好,虽比不上精壮汉子吧——却也绝非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一吹就倒的娇姑娘,最近也没听说她染过什么病;而柴念云刚才那两声
咳嗽、几步蹒跚的演技实在是有些浮夸,显然是临时装腔作势出来的。
柴安风转念一想:姐姐可是个精明人,这样拙劣的演技背后,一定是想要找借口同自己谈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且这件事情是不便在苏知鱼面前提起的。
想通了这点,柴安风也立刻站起身来,快步上前两步,扶住姐姐,道:“好,确实是到吃药的时间了,还请苏大人少歇片刻。”便同姐姐一道,绕过一座屏风,便到了后堂。
孤零零坐在崇义公府大殿之中的苏知鱼也是个耳清目明之人,知道这姐弟俩是在装腔作势,可他现在是客人、又有求于人,只能躬身肃立,恭送这柴家两姐弟离开。
一入后堂,柴安风便撒开了扶着姐姐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姐,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还等着给苏知鱼回话呢!”
柴念云一脸严肃:“回话?回什么话!难道你真要答应替苏知鱼说话,让朝廷招了他盐帮的安不成?”
柴安风点点头:“没错啊,不愧是我老姐,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你少来。我们柴家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个仰人鼻息的前朝皇族罢了,平时不惹是生非还怕有闲人告我们的刁状,朝廷大事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更何况是给盐帮招安这种样的大事了……”
“姐姐,你听我说……”柴安风想解释两句。
可柴念云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你还是听我说吧。好了,就算我们替苏知鱼说了好话,也确实被朝廷听进去了。可老弟你刚才说的不错,朝廷也未必就一定肯招安盐帮。到时候你怎么给苏知鱼一个交代?”
“我这不是打了‘预防针’了吗?”柴安风道,“提前跟苏知鱼说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们崇义公府办归办,可未必办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