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下 穿南宋窘迫公爵欲相亲 赴金国精明郡主要远嫁
子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老爷你就别问了,还是先回去看看再说吧!这回……这回……这回咱大奶奶也应付不来了啊……”
柴安风听了这话,心中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根据自己同“姐姐”柴念云不多的接触判断,自己在南宋的这位姐姐,实在是个见识高、能力强、又有担当的女中豪杰,事情要真到了连她都应付不来的地步,想必一定是出了大事……
想到这里,柴安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那边的郑婷儿倒也善解人意,一听崇义公府里出了大事,赶忙说道:“爵爷,既然贵府里有事,那今日这顿饭就先省下好了,等过两天爵爷空闲下来,我自会登门拜访,请教爵爷的经营之策的。”
郑婷儿这样说了,柴安风便再也没有什么可再逗留的,略微客气两句之后,便跟着黄大个子出了门。
刚出雅间房门,却见天香楼掌柜亲自领了三个店小二捧了几样点好的菜往自己这边赶来,高声问道:“哟,爵爷这是要寻厕所么?往前走,左转就是了。”
柴安风答道:“不,我有事,这顿饭不吃了。”
“这……”掌柜面露难色,“那这些菜呢?都是新鲜做起来的,热气腾腾的呢……要不爵爷您就赏了店里几个下人吧?”
“下
人的事,还要问主子么?”雅间内传来郑婷儿的声音,“我给柴爵爷点的菜,谁都不许吃,全都给我倒到泔水桶里喂猪。”
柴安风倒有些舍不得,嗫喏了一句:“别浪费啊……劳烦掌柜的打包以后送到我府上去吧!”
天香楼离开崇义公府并不远。
柴安风和黄有功一路小跑,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已回了家。
只见崇义公府内外一片肃然,里里外外的老少爷们无不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在门口专等着柴安风的到来。他们嘴上虽然没说半句话,可眼中却放出期待的目光,似乎在说:爵爷你可回来了,今天这个难关,就全靠你才能带我们度过了……
在这样的眼神的注视下,柴安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却又不愿多问,径直来到崇义公府大堂之前,果然听见正堂那座颇为宽阔的建筑之中姐姐柴念云的声音。
只听柴念云说道:“二叔,您这是什么话?我们崇义公府是个什么情况您不是不知道,勉强维持门面都不容易,哪里还能拿出那么许多现钱来借给您呢?更何况,侄女听说您老走了门路,现在在工部办差做事,都是肥的流油的差事,照理说也不该缺钱啊,不想着支应一下本家,怎么还要从公府里借钱呢?”
柴念云这几句话说的有理有据、条缕明晰,不仅让在门外的柴安风将事情本末听了个清楚,更将那位过来借钱的二叔说了个哑口无言。
于是柴安风心中大定,轻咳了两声,款步走进公府正堂,笑着说道:“刚才我在街上听到一段戏文,是这么唱的:‘我家的表叔真不少,没有大事不登门’。二叔是我家的亲叔,看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借钱来的啊……”
柴安风的二叔名叫柴辅仕,平日里也颇爱听戏,却没听过柴安风的刚才念叨的这两句台词,便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问道:“哟,原来是大侄子来了,你方才这两句戏文倒是新鲜,莫非是哪位雅士新写的么?”
柴安风笑着答道:“不算新戏,是一出叫《红灯记》的,讲的是改朝换代的大事,二叔没事可以去看看,我就不强留了,二叔请回吧!”
柴辅仕听自
己这位公爵侄子这是下了逐客令,顿时有些慌张,忙道:“别啊,我还有话要说呢!不瞒侄子、侄女,我今日登门倒也不全是为了借钱而来,是来给两位报喜来的!”
“报喜?喜从何来?”柴安风脱口而出道。
柴辅仕一听柴安风来了兴趣,便即笑道:“别忙,别忙。大侄子你看我大老远的过来,连口水都没喝过,还站着说话,累得腰酸背痛……大侄子怎么也不请我坐下,喝杯茶再说如何?”
柴辅仕今年三十八岁,胖得好像一个皮球,一路急匆匆跑到崇义公府里来,方才又同柴念云争论了几句,还真是累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也确实要喝口水、坐下来休息休息了。
可柴安风却没有这样的好脾气,鼻孔里“哼”了一声:“咱们崇义公府穷得很,茶叶都喝光了,好的椅子也没有。二叔想要说话,就站着说好了,不是有句俗话,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么?正好可以治治你的腰疼病。”
在场之人没料到柴安风竟会说出这样一句俚语来,逗得柴念云、黄有功等人一阵暗笑,被嘲讽的柴辅仕却是一脸的尴尬。
半晌,柴辅仕才干咳两声,说道:“好了,那有话我就直说了。那个什么,太后她老人家,有意认大侄女做干女儿,这就要封为公主了。这可是我们柴家门楣带光的大喜事,二叔我刚得到消息,便急吼吼过来道喜来了……”
柴安风听了一愣,心中盘算起来:不对吧,虽然宋朝皇室赵家名义上对柴家礼遇有加,可说到底,柴家同赵家是有夺国之恨的冤家——赵家既不完全放心柴家,柴家自然也不稀罕这个公主名号——无缘无故怎么会有封姐姐当公主的这样的事情呢?
于是柴安风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