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愿赌服输

出租车上。

苏白看着没打通的电话失落至极。

刚才医生告诉她，妈妈的病情突然加重，已经被转入icu，但想要进行后续的治疗，必须先缴纳费用。

她身无分文，只能借钱救急。

妈妈的病情不能耽搁。

苏白纠结良久，鼓起勇气再次拨通了穆辰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很快被接通。

“穆辰。”

苏白顿了顿，努力压住哭腔。

那话那端的穆辰并没有听出异样，语气带着一贯的宠溺调笑。

“宝贝，要查岗怎么不打视频呢？一天不见都想你了。”

穆辰的声音低哑温和，她原本坚强的心房彻底崩塌，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滚烫的泪水决堤般夺眶而出，越压制，越失控，她的回话词不成词，句不成句，尽是呜咽。

“不是查岗是我妈妈出事了”

似是听出她浓重的鼻音，对面一改玩笑态度，严肃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苏白紧咬手臂强迫自己冷静，尽量让吐字清晰些，可还是不自觉地一顿一顿抽泣着：“刚才医院打电话来，我妈妈病情突然加重，现在急需钱，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穆辰许久不说话，就在苏白以为是车上信号不好时。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借一点？一点是多少？”

苏白不敢告诉他，妈妈患的是心衰，只是在重症病房里住一天就要上万，更别说加上手术费用和之前的欠款，这些钱对于还是学生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天价。

甚至于穆辰的生活费还是她在接济，不想给他太大压力，苏白小心翼翼含糊道：“不是很多，你大概有多少？”

对面似是传来一声不屑地轻笑：“你觉得我有多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穆辰的反应比她想象的冷淡些。

或许刚才不该那么唐突地向他借钱，让他因为自己的家事承受不该承受的压力。

“抱歉穆辰，是我有点冒失，如果你没有多余的钱，可不可以把我上周我给你的生活费先转给我？我先应急，下月月初我就给你打过去。”

一万加上她身上的三千，求医院通融一下，应该够今晚的手术，至少能捡回一条命。

剩下的钱，她可以多打几份工。

“一万不多吗？我交完保险，买完回国的机票，只剩差不多两千。”

两千

苏白绝望地揉了揉眼，丝毫没注意到穆辰略带烦躁的声音。

她的声音因着急哭腔更重，带着些嘶哑：“有多少算多少吧，两千也行，我妈妈她”

“有时差，结不了汇啊，明天给你转。”

苏白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却被猝不及防地挂断。

穆辰按下挂断键的那一刻，高级包厢内的气氛霎时间吵闹起来。

香槟美酒堆砌成塔的玻璃桌中心放着穆辰的手机，五六个打扮贵气时尚的男女着围坐在桌边，姿态轻松随意。

“喝！喝！喝！”

在众人的起哄下，穆辰毫不犹豫拿起三杯香槟一饮而尽。

喉咙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发紧。

“愿赌服输。”

一阵叫好声和拍手声过后。

白发男上前，环视众人，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穆辰一毕业，‘灰姑娘’保准问他借钱。”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有一说一演技不错，我听得都要哭了。”

“现在这些捞女的套路太过时了，真当咱们二代是傻子呢。”

“这位苏小姐也是高手了，三年间一分钱不找问穆辰要，同时打三份工，每个月一万的倒贴，差点就把咱们公子哥搞到手了。”

“那还不是露出马脚了，想如愿以偿，实现阶级跨越，等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学到了，下次我也装深情，一舔到底，说不定能嫁个亿万富翁。”

“那你要先立好人设，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白发男说完，大家哄堂大笑。

“算老子倒霉，看走眼了。”

穆辰说完，独自坐在角落，整个身体隐在黑暗中，不辨情绪。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多个未接来电。

忽然就动了给苏白打钱的心。

他甚至有些好奇，她能从他那儿捞多少。

思绪间，其他人回着他自认倒霉的话。

“知足吧，‘灰姑娘’那张脸和身材可是顶配，最主要是你分币不掏，每月还净赚！”

“一万，都不够穆辰买个袖子。”

“再怎么也是咱们中第一个靠自己赚钱的人啊，哈哈哈哈哈。”

“这么说穆辰看似输了，实则赢麻了！”

“”

听他们说完，穆辰狠心摁灭手机屏幕，扔在一边。

接过点燃的烟，咬在嘴里，满脸不爽地摇着手中的德州扑克，走向大家，招呼着。

“行了，来玩两把。”

与酒吧的欢声笑语不同。

出租车内安静的可怕。

苏白看着无人接听的手机心里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