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回马尔福庄园

马尔福庄园的装潢非常华丽，大理石的壁炉，镶金的镜子，所有的石头地砖上都铺着柔软精致的地毯，各种昂贵的摆件和花瓶装点着宽大的空间，家养小精灵会把所有角落都打扫得非常干净，还要洒上淡雅的香水，一周七天客厅花瓶里的鲜花也不会重样，每天都有不同的插花主题。

庄园的女主人端坐在沙发上，她面前的茶几有红茶和糕点，但她一点没动。

战争期间她的家被黑魔王所占据，战后一切尘埃落定，纳西莎回到马尔福庄园的第一件事就是焚烧了所有黑魔王、食死徒曾用过的东西，把能更换的东西都更换掉，她甚至有些神经质地要求家养小精灵把每个角落都至少清洁消毒五遍以上。

为此，画像上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非常不满，他是德拉科的祖父，因为得了龙痘疮死亡，他脾气很不好，纳西莎要求的清洁工作让他遭遇了极大的打扰，因为这些画框要不断被搬来搬去，所以他对儿媳疯狂抱怨，但纳西莎对此充耳不闻。

即使不出门，纳西莎也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妆容和衣着，随时都能接待访客而不显得失礼。但实际上，自大战之后，卢修斯被关入阿兹卡班，马尔福家已经没有过去那些盛大的社交活动了，昔年的政要和上流社会朋友们也不再登门，有些冷清。

没关系，不必慌张于一时的失势……纳西莎安慰自己，马尔福家不会沉寂的，只要德拉科毕业，卢修斯回来，他们依然是高贵的纯血世家……她对丈夫和儿子始终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直到德拉科面对她的疑惑不安，回信告诉她：“是的，妈妈，我跟哈利正在交往，我期待您能理解，我是认真的。”

纳西莎不能理解。

接到信的那天，她一夜未眠，在华丽却空旷无人的主卧里枯坐到天明，将那张信纸在手心里攥成皱巴巴的模样。她想她应该撕了这信，然后要求德拉科立刻回家，马上断掉跟那个黑头发男孩不正常的关系……但她想了又想，又始终下不去手。

她的宝贝儿子，从小就乖巧而优秀，很听话，哪怕面对黑魔王派给的不可能任务，也竭力去做到了……从战争后期到战后，德拉科一直有些自闭，很沉默，纳西莎觉得是战争给了他很大的创伤，他们都需要时间去治愈。

不……不，我不能对德拉科太过苛刻，不能逼迫他。纳西莎想，他还是个孩子，可能会一时迷惑走错路，也可能是迫于什么压力……我要问清楚，再想办法帮他。

冬日的午后飘着零星的雪花，家养小精灵们已经在为圣诞节做准备，纳西莎也照旧为儿子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她眼睛盯着茶几上的糕点，那糕点上有一些绿色配银色的装饰，忽然开始有一点后悔——如果，德拉科当年想去德姆斯特朗，她没有因为那里离家太远，要求他去读霍格沃茨，是不是会更好些？

但她没有来得及继续想下去，因为那令她期待又恐慌的门锁开动声，终于响了起来。

“妈妈。”德拉科进入了室内，他穿着得体的大衣和围巾，将行李箱放在门厅，“下午好，我回来了。”

他脱下外衣，快步走近纳西莎，弯腰抱住了她——重新见到母亲的心情无疑是激动的，尤其上辈子他已经过了那么久独自一人的生活，纳西莎在这里，就说明他仍然是个有权利向父母撒娇的年轻人。

“我很想念您。”德拉科拿了个小软凳，坐在纳西莎旁边矮一点的地方，仰头看着他的母亲，握住了对方的手，“您在等我对吗？”

成年之后，德拉科已经很少会再像小时候一样依恋她，或者表现出直接的亲昵……纳西莎望着儿子，年轻人样貌英俊，眼睛温柔，神色还不错——比9月出门去上学的时候强很多。

他好像变明亮了一点，也在笑，没有皱眉头……纳西莎感觉自己眼眶湿润了： “妈妈也很想念你，学校里一切都好吗？”

“当然，还不错。”德拉科点点头，“我知道您最想知道什么，答应我，不要生气，听我慢慢说，好吗？”

纳西莎的神情变了，德拉科在母亲的脸上读到了害怕、悲伤、抗拒，她的嘴唇颤动着，轻声问：“德拉科，是不是哈利·波特要挟了你……他是魔法界的救世主，他有很多追随者，他逼迫你……？”

“……”德拉科没想到母亲会这么想，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不是的，怎么会？是我喜欢他，是我告白的……很幸运，哈利没有拒绝我。”

“你才这么小，知道什么是喜欢？”纳西莎用苍白纤细的手按住儿子的肩头，恳切道，“你们这是不对的，很少有巫师会选择一个同性伴侣，因为他们无法传承血脉！年轻时候不负责的爱意消退之后，没有血缘牵绊和延续，根本没有任何保障……你懂吗？”

“马尔福家族代代都是一脉单传，德拉科，你不能，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让你的姓氏断绝……不，你爸爸不会同意的。”

“答应妈妈，这两天就结识几位真正的纯血家族小姐，好吗？你会发现男孩子没什么好，与一个高贵聪颖的女巫结为夫妻，未来生一个跟你一样优秀的儿子，才是最好的路。”纳西莎有些急切地说，“你从小就喜欢强大的人，哈利·波特身上的救世主光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