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是神秘舞伴？

哈利看着好笑：“嘿，我以为你会念个‘软凳飞来’什么的，得是那种天鹅绒垫子的华贵椅子，然后坐进去，还要抱怨椅子不够舒适。”

“11岁的我可能会。”德拉科自嘲，“毕竟坐地上是马尔福家的仆人都不会干的事。”

但是战争和岁月，已经摧枯拉朽地，把一切都改变了。

“仆人，哈，这个话我可太熟悉了。”哈利皱着眉，学当年德拉科在禁林里趾高气扬的表情，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竟然把这个遥远的画面记得这样清楚，“这是只有仆人才会干的事！”

德拉科想了想11岁的自己，一边抱怨一边提着死沉的灯，忍不住勾勾嘴角。

当年的他，还很天真、骄纵、任性，不知人间疾苦，觉得全世界都要绕着自己转，不满意就要找爸爸，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以前总是跟你过不去，我很抱歉。”德拉科静了静，然后轻声说，“很抱歉， 我不知道你的成长经历……其实不那么愉快，我小时候经常听你的故事，我以为大难不死的男孩跟我一样，在宠爱中长大，可能很高傲，看不上我——你拒绝 跟我交朋友，让我很丢人，所以我就拼命想给你找点麻烦。”

“我也嫉妒过你总被很多人喜欢和围绕，生气魔法界的救世主居然总跟血统背叛者还有泥……麻瓜出身的人混在一起，却对纯血统嗤之以鼻。”

“我不知道，其实你也过得很辛苦，很累，不想当个一无所有的英雄。”

“我其实也想帮帮你，但我拉不下面子，没有勇气，怕前怕后，也总是做得不够好。”德拉科笑笑，“怎么说呢，幸好救世主不愧是救世主。”

哈利没想到会听到一个马尔福对从前那些事说“抱歉”，更没想到这个从小就很混蛋的家伙变化大得就像……一夜之间突然成熟了，看透彻了，并且对他释放出了比普通“友好”更高层级的善意。

这让他有些意料之外的心软、理解和感同身受。

可能就像桃金娘所说的，一个杖芯是独角兽毛的男孩，能坏到哪里去呢？

“不是的，你帮了我很多，所以我们今天才会坐在这里，有个新开始。”哈利说，“我也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其实不想做食死徒，对，人是很复杂的，不可能非黑即白。”

“不过没关系，都来得及。”救世主镜片后面的绿眼睛亮亮的，朝他伸出了手，“嗨，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哈利，哈利·波特。”

德拉科一时有些怔忪。

这些上辈子终他一生都没能说出口的话，他现在说出来，只是希望别再有遗憾。他真的很后悔当年做的那些蠢事，他想告诉波特他很抱歉，想说你魁地奇真的打得很好，飞得也很棒，如果可能，我还想跟你比试一场——他用了小半辈子， 才习惯用夸奖和赞美面对喜欢的人，他还以为永不可能会有这种剖白和挽回的机会。

但他不但——不但顺畅地说出来了，甚至还得到了对方的友好反馈

其实他们一年级的时候就该有一个很好的开始的，不是吗？

德拉科握住了那只手，郑重地、欣喜地：“我想见你很久了，传说里的哈利·波 特！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我们能成为朋友的，对吗？”

哈利笑了起来：“当然，一定会的，我很相信。”

男孩子间，可能上一秒还在你死我活，下一秒就不打不相识。

经历了这个下午的聊天，德拉科迅速在哈利的认知里有了一个全新的形象，并且被宽容地划进了“朋友”的范畴里。

甚至于，他们也聊了关于魁地奇和麻瓜世界——德拉科竟然对麻瓜世界还挺了解，这让哈利非常意外，那些关于麻瓜科技和创新的玩意儿，让哈利听得很是入迷。

有人说死对头往往是最了解你的，这话可能真的很有道理。哈利可从来没想到过，一个拽上天看不起人的马尔福，竟然会跟他很有话题和共鸣，他们喜欢同样的东西，而且德拉科竟然会喜欢神奇动物——确切的说，他喜欢龙，喜欢雷鸟，总而言之，都是些漂亮的大家伙。

“不可思议，你也许跟海格会很有话题。”哈利感慨。

“还是不必了，我对那个大块头的八眼巨蛛炸尾螺什么的，避之不及。”德拉科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有了新的猫头鹰了吗？”

“哎？”哈利摇摇头，“没有，暂时没，你知道海德薇……的事？”

确切地说，是上辈子知道的，因为《预言家日报》后来花了很多笔墨歌功颂德救世主，帮哈利挡下索命咒的猫头鹰，也被描绘成了寄居着小天狼星魂魄的神鸟。

“我听说了一点片段，很遗憾。”德拉科说，“作为新朋友的礼物，我送你一只吧，还选一只雪鸮，好不好？”

哈利的绿眸子眯了起来：“你竟然记得我的猫头鹰是一只雪鸮。”他尝试想了想，确定自己完全不知道马尔福的魔法宠物是什么。

“嘿，救世主平时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可能会上报纸，一只猫头鹰的品种可不稀奇。”德拉科慢条斯理地回答，“那就这么说定了——闭嘴，不可以拒绝马尔福的礼物，我们说要送的东西，完全没有被拒绝的道理。”

哈利张了张嘴，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