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身上有血腥气。”

马车缓缓行驶着，二人在车里谁都没先开口，秦素一方面是在想怎么说才能价值最大化；

另一方面她还是怕的，她在是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但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生死场面，不然刚才也不会被吓得只想哭一哭。

而且她知道八达·拔力多半会好奇，毕竟自己如今只是他特意挑来不过十岁左右的瘦弱女子；

怎么就突然转了性，敢直视他，敢自作主张应对官兵，甚至还敢挑衅他。

她在赌他先开口，因为她想谈条件，她想要提要求，如果自己先开口把什么都说完了，那就没有谈的余地了。

自己完全处于劣势，根本没有什么谈条件的时机，若不趁八达·拔力自身难保的时候体现出价值。

自己就会和其他那些被随意鞭打，被像破草席一样烧掉的女子那样，生命没有保障，更不可能有丝毫人权。

“说出一个留你一命的理由，你肯定清楚即便我现在落魄了，但让你生不如死，我还是能办到的。”

“你需要我。”

“哈哈哈哈，可笑，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留下只会给我带来麻烦，怎么……”

“你身上有血腥气。”

八达·拔力此刻完全没有话被打断的气愤，得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严肃了神色，怪不得怪不得；

即便是徐家军不贪财，也不该自己一拿出玉就拔刀，肯定是自己动作带起的风将血腥味散了出去。

自己虽换了衣服，但交战时身上沾染的血腥气不是换身衣服就能够完全除去的。

眼前这人更靠近自己，估计一闻到血腥气，就开始想对策，怪不得能演的骗过那两个官兵。

八达·拔力冷笑一声说道：

“有点意思。”

“所以留下我，有我你才能掩饰身份。”

“不需要，我有通关文牒，至于血腥气，我晚一日进城就是了，反而是你，我现在怀疑你是被人故意送到我身边的。”

“你自己觉得这可能吗？你敢保证在进城前只会被查刚才那一次？”

“你如此处心积虑留在我身边是不是为了引出我手里的人一网打尽，你们接连攻下六座城池，但城中鱼龙混杂，你们想……”

“你当真这么怀疑我，你现在可以给我一颗毒药，等你什么时候信任我了，再给我解药！”

“你……”

“你先听我说完，我如果是为南齐做事，总要有理由，我是女子，高官厚禄基本与我无缘；

若是许我嫁给什么王孙公子，我们这种做奸细的，做个侍妾通房估计都要被人喂绝子药，我有什么前途；

若是许我金银，在这乱世，我一个孤女，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杀人夺财了。”

“可若是你……”

“我不记得以前了，我只记得你那个同伴拿鞭子乱抽之后的事，丢我进蛇窟的两人说我烧坏了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

你如何把我掳来？我从何处来？我是谁？父母是谁？我都不记得，我唯一还记得的只有我的名字。

所以我在你身边不可能是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