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见未见之事

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还在持续地上演着。

“我知道了，”那个不知是幻是真的宇智波镜继续说，缓缓流淌而下的血泪将他的脸颊染成了刺目的红，“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也请您……多加保重，早日归来。”

宇智波镜不再多话，扭身走了。

刹那间，跃起一个身着蓝色高领族服的影子，迅速地消失在了远处的苍山与雪海之中。

他走得决绝，但掩盖不住那些肆意流淌的悲伤像是潮水一样蔓延到了刚刚停留之地的每一个角落。

就像他阻止不了从开眼的万花筒写轮眼中恣意落下来的血泪。

都是徒劳。

千手扉间从头到尾与之面对面地站着，好像他真的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位“老师”……

不只是如此。

更可怕的是，千手扉间发觉，这些“悲伤”竟然清晰完整地传到了他这个陌生人的心底。

甚至诞生了一种不明所以而惊恐可怖的预感。

他好像为此，无奈而又释然地做出了某个决定，头也不回走上了身后的那条道路。

那条路好长好长，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只有黑色和白色的山绵绵叠叠地矗立在眼前，像是无数个耸然于天地间的感叹号。

将所有的质问都封印在了那长年累月的缄默当中。

不，这不是我！

千手扉间的手指深深地扎进掌心之中，流出血，唇色也变得愈发地苍白了起来。

由于胸口堵得慌，更是止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可无厘头的是，甚至因为这个大口呼吸的动作，他还微妙地体察到了一股生长于气候优良的火之国内的人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天然刺骨凉意。

是冷空气！

所以这里是纬度更高的……

轰！一道犀利暴躁的雷鸣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千手扉间浮想联翩的猜测。

雷遁？

不，不只是雷遁。

还有好多好多像是法宝一样的巨大器具，以及一股快速升腾而起的、充满了无限恶意的红色查克拉团。

这些东西显然都具备了极大的危险，但是此刻的千手扉间，手脚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连意识也是浑浑噩噩的。

仿佛轻飘飘地悬浮在半空中，默默看着数不清的光芒竞赛一般交织闪烁。

可是论仔细了，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千手扉间并不知道自己在它们跟前都经历了何种撕心裂肺的折磨。

只知道时间拉得越长，越是难受。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得厉害。

就好像是生命在奔放而又剧烈地燃烧、又像是水流一般一去不复返的流逝……

这是为了与人同归于尽的……

直到最后，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

千手扉间再也忍不住“哇啦”一声，吐出一口通红的鲜血来。

他晕了。

昏厥之后，千手扉间那引以为豪的感知力却没有停下来，好像脱缰野马一样到处乱窜。

有熟悉，不，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查克拉慢慢靠近了过来。

可是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又停不下来地瑟瑟发抖。

是因为长期浸泡水中而出现的失温现象，还是……

就是他！

千手扉间混乱的感知力历经一番乱窜后，终于捕捉到了那散发出奇怪查克拉的人。

这个人是……

昏迷中，梦境中，无论怎么样都好。

他竟看到了此生当中第三双风格相似但完全迥异的赤色眼睛。

那个纹路是……万花筒写轮眼！

不好！他是从什么时候……

“真漂亮，绯色的眼睛，像是红宝石。”

年幼时，母亲的温婉动听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扉间，你一定要平安健康地长大哦。”

遥远缥缈的女声与近在咫尺鲜红的万花筒诡异地混合在一起。

在耳边和眼前不停地打转转。

将浑身冰凉的千手扉间的身体又烤得滚烫。

“做一个可以保护好自己，和心爱之人的男子汉吧！”

此刻只觉得又冷又热、貌似下一秒就要原地嘎掉了的千手扉间：……

对不起，妈妈。

我……忍者，杀人的工具而已，是要下地狱的。

根本不配那样真挚纯粹的感情。

伴随着他冷心冷情的拒绝，所见所听之一切终是消弭于无形。

一路往下的意识好像跌落到了一个更加漆黑的地方。

无光，也无声。

大概，这就是生命终结时候该有的……

“扉间！”

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大喝打破了这无边无际的暗色与寂静。

谁？好吵啊！

是……

虽然千手扉间仍然睁不开眼睛，但还是可以明确地感知到。

有一股强大而温暖的查克拉正在源源不断地输入自己的身体中。

这也太熟悉了，不做多想，自然是自家大哥。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可在场的人，分明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