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VS担心
他也能更放心。而且书瑜性格温柔,一定能和阿姨相处得很好,说不定还能给阿姨带来不少欢乐和温暖。想到这里,封御飏更加坚定了要把书瑜接到身边的想法。
跟阿姨顺利谈妥之后,封御飏迅速地从略显破旧的钱包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百元钞票,作为定金递到阿姨手中,脸上带着诚挚的微笑,礼貌且恭敬地向阿姨告辞。他抬起手腕,目光专注地看了看那块跟随自己多年、表带都有些磨损的手表,此时,时针已然不声不响地滑向了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如一幅色彩逐渐黯淡的绚丽画卷,一点一点地被深沉的黑暗所吞没。想着今天这一路的奔波劳累,先是心急如焚地赶到学校,在拥挤的人群中着急忙慌地办理各种繁琐的入校手续,接着又为了寻找书瑜的住处而马不停蹄,仿佛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身心俱疲的他只觉得每一根骨头都像被重锤狠狠敲击过,酸痛无比。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觉得此刻自己的精力实在难以支撑继续前行,还是明天早起再坐车过去更为妥当。于是,他拖着仿佛灌满了铅的沉重步伐,缓缓地开始在这全然陌生且喧闹的街头,睁大眼睛四处寻觅能够让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得到慰藉的地方。
他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深刻的沟壑,一边略显艰难地迈着步子,一边怀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再次颤抖着手指拨打了书瑜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那令人心灰意冷、冷冰冰且毫无感情的关机提示音,这声音如同尖锐的冰刺,直直地扎进他的心底,让他原本就高高悬起、忐忑不安的心愈发地揪紧,担忧的情绪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在他的心海深处肆意蔓延开来。实在无计可施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焦躁的心情,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的紧张。他鼓足勇气,拨通了书瑜爸爸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近乎失控地高声叫道:“爸爸,书瑜在家没,她手机怎么关了好几天机了?”景爸爸在电话那头明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急切呼喊吓了一跳,短暂的沉默后说道:“哦,是御飏啊,书瑜去上班了啊,她没跟你说啊?”封御飏听到这个消息,惊讶得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好几度:“上班?她去哪里上班了,她没跟我说。”景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无奈和疲惫:“晚点我打下看看。我这会在给人家接电,先不说了。”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匆匆挂断了电话。
封御飏呆呆地握着已经被挂断、传来阵阵忙音的电话,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原地伫立了好几秒钟。随后,他像是不甘心似的,再次怀着满心的焦虑拨打书瑜的号码,可结果依然是那令人绝望的关机提示音。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心乱如麻,可又不断地自我安慰着,想着也许是书瑜的电话没电了,暂时强行压下心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不安,拖着沉重的步伐,又接着去干手里尚未完成的活计。
封御飏从这极为简短且仓促的对话中了解到,书瑜出去之后不仅没有跟自己有任何联系,甚至也未曾给父母打过电话。而且,她也没有跟父母倾诉他的家人那些尖酸刻薄、伤人至深的话语。这一残酷的现实让他内心的焦虑瞬间如火山喷发一般升级,万一因为他父母那些不当的、过分的言行导致书瑜遭遇什么意外,或者受到什么无法弥补的伤害,他深知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在无尽的愧疚与痛苦的自责中度过,永无解脱之日。他越想越觉得惶恐不安,整颗心如同被放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上炙烤,备受煎熬,再也无法安然地等待到第二天早上。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立刻乘坐拼车前往 y,哪怕此刻已是夜幕深沉。
一路上,他的心都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刻也不得安宁。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可他却无心欣赏。当车子终于缓缓停靠在 y 的路边时,时针已经无情地指向了晚上十点。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霓虹闪烁,热闹非凡,可这璀璨的光芒却无法照亮他满心的忧虑和深深的恐惧。
景书瑜在换了新的电话号码之后,内心一直充满了矛盾和犹豫,始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父母。在她内心的最深处,就是害怕封御飏会通过向父母打听而得知自己的新号码。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封御飏应该已经在学校里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学习生活。由于工作的严格规定,上班期间不能携带手机,她原本在心里仔细规划着,晚上下班回到住处后,一定要给远在他乡的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免得他们在家日夜牵挂、忧心忡忡。可谁能料到,下班后,热情开朗的同事程楠兴高采烈地拉着她去参加公司组织的团餐,并在她耳边滔滔不绝地劝说,告诉她要趁着这个机会多结交一些新朋友,拓展自己的人脉圈子。还格外强调说这次团餐是公司里有人特意精心组织的,她们作为刚刚入职的新人,无论如何都必须得给人家这个面子,积极参与,否则日后在公司里可能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针对。景书瑜向来性格温和,善良且不善于拒绝别人的好意,面对程楠的盛情邀请,她实在不好意思推脱,便只好跟着去了。大家聚在一起,欢声笑语,气氛热烈非凡。景书瑜也被这欢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