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讨厌鬼大伯
钟师父不傻,看到钟自利这幅怂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他叹了口气,尽显老态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侄子的失望。
抓起墙边的扫帚,就往钟自利身上打。
边打边骂:“兔崽子,让你骗人!还敢说你爸做手术,你怎么不说你死了,要买棺材啊!”
钟自利身上挨了好几下,疼得抱头讨饶,“二叔!啊!别打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这不是手头紧……”
“手头紧就搞坑蒙拐骗?我打死你!”
姜穗看着上一世把钟师父骗的团团转的钟自利,如今却被钟师父打的团团转,忍不住心情大好!
当初,钟自利知道钟师父收她为徒后,还对她动手动脚,让她陪他睡觉,否则就让钟师父撵他走。
妥妥的人渣!被打死都是活该!
直到钟师父累得没力气了,才停下手,让钟自利跪下,交代自己为什么要骗人。
钟自利跪在地上,把自己谈对象,要送给对象金项链的事儿说了。
钟师父恨铁不成钢地又打了他一下,“从明天开始,你来饭店当学徒,自己学一门手艺,靠真本事养活对象!否则,以后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儿拿走!”
钟自利最烦进厨房,他讨厌油烟味儿,恶心!
可现在也由不得他不答应。
他抬头,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刚好看见站在一边偷笑的姜穗。
都是她!
多管闲事,坏他好事!
姜穗看到他怨毒的目光,死样子,还敢瞪她?
她挑了挑眉,故意跟钟师父坦白,“钟师父,其实,我也欺骗了你。”
钟师父瞪着眼睛,“啊?”
姜穗指着钟自利:“他,谎话编得太假!他说,他爸是在地里干活,忽然晕倒,那肯定是先就近送县医院。
刚好,这两天我就在县医院陪我爸看病,根本就没听说有什么忽然晕倒送来的病人。
就算他爸真病了,要做手术,那也要先做各项检查,他说不出做了什么检查,只一个劲儿地要手术费,这就很可疑。
其实我兜里根本没有一百块钱,我就是故意试探他,让他带咱们去医院,谁知道他这么笨,三句话不到,就被我给拆穿了!”
钟师父被她的话震惊的合不上嘴,指着她,“你你你……”
她一个女娃都能看穿的把戏,他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竟然都没看出来自家侄子的谎言!
钟自利更是气得握着拳头,更加凶狠地瞪着姜穗。
姜穗都习惯了被人不服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朝钟师父建议道,“要我说,像他这种不服管教,老想着走外门邪路的人,不如直接送去当兵,部队里最能让人百炼成钢,三年后,保准还你一个根正苗红的好侄子!”
钟自利都要疯了!
直接蹦起来,喊着,“我不当兵!你凭什么让我去当兵?”
他去当兵了,那他对象肯定要跟他分手!
并且,谁不知道部队日子不好过,要远离家乡,要受管教,还有无休无尽的训练……
姜穗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跳梁小丑一样。
她相信,钟师父一定会考虑她的建议。
钟自利如果这能进入部队,受国家的管教,拿公家的津贴,以后前途不比逼着他当不喜欢的厨子强?
钟师父毕竟年纪大了,没那么大的心力去管教钟自利。
反正她该干的活干完了,敢说的话,也说了,就收拾收拾离开了饭店。
接下来这两天,她都在医院照顾姜红军输液,不用输液的时候,就去公园门口卖炒核桃。
空间里放着的二百多斤核桃,全卖完,挣了二十六快五毛八。
兜里有钱了,她回医院之前,拐进街边的县供销社里,准备给姜红军买一身新衣裳。
姜红军对她这个闺女好,但自己日子过的也太粗了。
身上穿的都是啥,早七八年前的布衫,洗得颜色发白不说,胳膊肘,领口,袖口都磨得就剩下薄薄一层细纱。
再穿就要成破布片子了!
她也要买衣服。
挣钱干啥,不就是为了吃穿不愁?过好日子?
县供销社专门卖成衣的柜台前,售货员是个年轻女人,扎着俩辫子,正坐在凳子上打毛衣。
还是男士毛衣,估摸是给自己对象打的。
姜穗再看看那女人,忽然认出来,这不是那天在公园门口,第一个买她核桃的女人嘛?
指着柜台上面挂着的蓝色男士的确良衬衫,“同志,帮忙拿一下这件衣服。”
女人懒洋洋抬头,随便扫了一眼她指的衣服,冷冷地说,“那件衬衫三块钱。”
意思是,这衣服不便宜,买得起了再拿下来。
姜穗这购物体验有点差,但谁让这时候的售货员都眼高于顶脾气大?
把钱拍到桌子上,“给我拿一件,要最大码数的!”
女人这才愿意抬头,睁眼看了姜穗一眼,紧接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站起来,“是你呀,你后来又去公园门口卖核桃了吗?我专门去找过你,你都不在。”
她把核桃带给同事尝了尝,单位同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