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怼孔?杀孔!
既谦虚又谨慎。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养心殿前。
张孚敬看着不算大的门,心里却感慨着:如今这里才算是大明真正的中枢了。
来自大明各处的奏疏往这里呈送,决定大明诸多大事的决定从这里发出。
皇帝的日常起居也在这里,乾清宫更多只用来举办一些礼仪式或者参加人数多一些的赐宴。
“陛下,张孚敬到了。”张左现在御书房外禀告了一声。
“进来吧。”
张孚敬再次听到皇帝的声音,只觉得比近三年前又浑厚了一些。
他先在御书房外大礼跪拜,哽咽着大声说道:“臣张孚敬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也不能说他太愿意拍龙屁,等会见到皇帝了肯定还会再当面叩见一次的。
但他能这样一飞冲天,确实就是皇帝点名给的机会。
在张孚敬心目中,一切都源自那道殿试策论、源自自己御前请恩赐名的勇气、源自当时才十五的天子对他表露出那种用意的心领神会。
而后,才有了直接让他再论富国之策、拔擢为御书房行走、点为钦差南下广东。
“起来吧,知道你的心意了。”
朱厚熜的声音带着笑意响在他面前,张孚敬直起身,只见皇帝已经站在门内了。
他又长高了一些,如今身子骨更壮实了,也显得更加器宇轩昂。不仅如此,他也开始蓄起胡须,自然显得稳重了不少。
张孚敬确实是双眼湿润:“臣惶恐,竟劳陛下迎来……”
配合他演出的朱厚熜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臂:“茂恭劳苦功高,朕都记在心里。天气热,快进来,用些清爽可口的饮子。”
皇帝信重、臣子忠心能干,张孚敬可是新朝皇帝知人善任的榜样。
顾鼎臣这个如今的御书房首席不用兼着日讲日讲起居注官,担任着两个伴读学士的如今是来自六部中正五品的郎中了。
御书房的门槛越来越高,他们两个看着这一幕,只能羡慕地望向张孚敬,羡慕他曾经拥有的机遇。
朱厚熜亲切地招呼张孚敬喝点冰镇过的冷饮,又问他广东是不是更热,听他讲述当时砍掉王子言的具体过程,而后调侃道:“竟以湖广龙虎勐药来喻朕,你这胆子倒是比手刃王子言更大。”
张孚敬尬笑道:“臣知陛下胸襟,方敢如此。只是彼辈狡诈,臣也只能出此下策,假意同流合污,想着能多探出些线索便不致于让广东乱上许久。岂料陛下运筹帷幄,臣那一番话所得,尚不及陛下命魏公公送至广东的账册之万一。臣惭愧!臣在广东虽不敢懈怠,然闻听陛下实践学之后,实在遗憾不能在京时常面见陛下、多多请益。”
朱厚熜脸上笑容不改:“这么说,你是想留京了?朕若再遣你去地方呢?”
张孚敬点了点头:“臣自然是想留京常伴陛下左右的,只是陛下擢臣于微末,臣自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但有所命,臣万死不辞!”
他虽然已经明知自己会去山东,但还是要这么说一下。
谁不想位极人臣呢?张孚敬并不掩饰自己的愿望。
他是从广东“杀”回来的,自然该有冲劲。
但是该表的态,张孚敬也不会含湖。
朱厚熜点了点头:“既然知道朕还想遣你去地方,以茂恭之才智,知道是何处何职了吧?”
张孚敬做了做样子沉思了一下,而后问道:“陛下可是要臣去督宪山东?”
“正是。”朱厚熜目光锐利了一些,“茂恭以为,去山东后该当如何行事?”
张孚敬自然知道陛下已经有了章法,但现在这么问,就是不再只把他当做一柄快刀了。
在广东这近三年,张孚敬的能耐得到了皇帝的认可?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因此又思索了一阵。
这一次,是真思索。
皇帝在考较他。
如果只接受命令,那么到了山东,奏报需要时日,诸多处事分寸就未免拿捏不准。可若是他能精确地领悟皇帝的意思,那么以他的才智、阅历,自然能把握好这种分寸。
他是广东新法的功臣,让他去总督山东,在如今的情势下自然还是为了新法。
而新法目前最大的困难,无非是张左之前所说的那句“诸位参策也很为难”的事。
对勋戚和藩王,甚至对一些可能的谋逆兵乱,都已经有了参策总督地方以及京营选锋的应对。
可是陛下要的毕竟是大明正常地运转下去。
广东增加那么多官职,在广东主事的张孚敬是最清楚的。增加官员的真正目的可不只是为了分化广东官绅以及收拢人心,广东衙署改制后,最大的目的反而是想提高公务处置的效率。
而在广东之外,诸省仍旧是官少、吏多、诸事派役。现如今,各地反而强行踊跃,翻出许多陈年旧账来积极处理,事情会多得让吏役“苦不堪言”,还涉及到诸多不明事理、易被鼓动的百姓。
皇帝要推行新法的决心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对五军营之变及四川谋逆一桉的处置、那么多高官被抓捕问罪的手腕还不够强硬吗?
这些人之所以还敢这么干,是因为这一次涉及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