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此去山高水远,待奏凯而归,必奏捷于朝廷,庆功于庙堂!
什么!
欺君罔上!毒害圣体!?
此贼真是罪该万死啊!
在顾绫雪严厉而深刻的责问下,五万秦军战士们以及在场的近千余名学子们,眼中全都泛起了浓浓的怒火。
那如同利剑一般的目光,齐齐齐齐射向了角落里的徐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压抑和杀气。
这一刻,徐福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面对顾绫雪的质问,面对数万人的怒火,徐福颤抖着,眼中满是挣扎、恐惧、悔恨,最终“噗通”一声,跪地叩首,“小人罪该万死,蒙陛下错爱,未有寸功,反以谎言误国。今蒙顾大人教诲,始知悔改。小人愿以余生,尽忠补过,以赎前愆!”
“杀了他!”
公子昭礼的怒吼声在一片静默中突兀的炸响,他的眼睛都因为愤怒而通红无比。
这三个字,也如同锋利的箭矢,直刺向跪伏在地的徐福,也刺向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贵族子弟们看了一眼台上的顾绫雪,见她没有阻止后,也纷纷响应,齐声高呼道:“杀了他!”
诸子百家院长们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也满是对徐福的谴责之色。
五万秦军们一个个目眦尽裂,怒气冲天,心中恨不得立时将将此逆贼擒至帐前,以正军法,以泄心头之恨。
但军纪严明,未经上级命令,他们只能如磐石般屹立不动,保持静默。
可恨啊!
他们在前方战场上血染战袍,戈矛为伴,奋勇陷阵,身上的每一道伤疤,战役的每一次胜利,都是对陛下的忠诚。
而此人……
就在秦军们咬紧着牙关,呼吸变得愈发粗重,胸膛起伏,肌肉都在战甲下紧绷的时候,韩信与顾绫雪眼神对视了一下,也高声怒吼一声,声震四野,“徐福之罪,天地不容,其心可诛!”
一名裨将当即挥剑指向苍穹,泪光在眼角闪烁,痛心疾首的附和道:“吾等披甲执锐,为大秦之疆土,为陛下出生入死,战无退却,今徐福此贼,竟敢犯上作乱,罪不容赦!”
韩信上前两步,猛地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高声说道:“徐福之罪,天理难容,恳请大人允末将将此奸佞斩于剑下!以正军法!”
随着韩信这一跪,军中气氛,一时间如同火山欲喷,士兵们紧握兵器,青筋暴露,终于怒吼出声道:“誓杀奸佞!以正军法!”
感受到犹如实质的杀气,徐福全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珠。
在关押在阴冷潮湿的牢房中时,他便曾听说过赵高被诛九族的下场,此时,自己被拉来军中,莫不是想让自己祭旗,以儆效尤!
难道,我徐福,一世机关算尽,终究逃不过这一死?
我,我族人,我后,皆将因我受累……
思及此,徐福喉头一紧,颤抖的嘴唇试图挤出话语,声音细微却带着颤抖与悔意,充满了恳求与绝望,“大人!徐福知罪孽深重,无颜以对天地,更无颜以对陛下与大秦。往昔之愚行,乃迷途,非我本意,实乃妄念之祸心,今方醒悟,求一赎罪之机。”
“韩将军先起来吧。”顾绫雪先是对韩信说了一句,然后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徐福,声音声音平静而有力,“大秦之地,有法,有罪当罚,有功当赏。”
“陛下宽宏大量,不忍见汝就此沉沦,言明你若知错能改,便予你一赎罪之路,但此路非坦途,需你以血汗、以骨、以志、以心、以命去铺,去证明你的悔,去证明你的忠诚。”
徐福听到这话,原本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似乎一下子瘫软了下来,他颤巍巍地俯首,几乎贴近地,感激涕零道:“谢陛下隆恩,谢大人!徐福铭记于心,誓以余生,尽忠职守,不敢……再……有负圣恩……”
话语未尽,已泣不成声,只余抽噎。
顾绫雪微微颔首,目光深远的说道:“徐福,汝既已知罪,本官亦不多言。望汝自此之后,言行如一,能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念,不负此恩。”
说着,顿了顿,又隐含深意的说道:“现今五万大军即将远征琉璃郡,听闻你不仅通晓医学、天文等知识,还曾多次出海,精通航海之术,既如此,此行你便与大军一同前去吧。”
徐福抬起头,虽泪未干,但眼中满是坚毅之色,“大人教诲,徐福铭记于心。此去必当竭尽所能,纵使风高浪急,亦定保大军平安,以报陛下与大人之恩!”
“好!”顾绫雪满意的笑了,而后转过头,面对着五万秦军将士,声音洪亮而清晰的说道:“诸位将士们,汝等皆为大秦之铁壁,吾,顾绫雪,九卿之职,武定侯之位,今日在此,携帝都大学全体师生,为诸位壮行。”
“诸位此行,非但为开拓疆土、洗我血仇,更为扬我国威,播扬我华夏文明于四夷!”
“故当以国家为重,以将令为尊!”
“更需同心同德,如手足之相依,军中无小事,一饭一粥,皆关士卒之力,一箭一刀,皆系战局之变,务必严阵以待,不可轻敌,不可畏难!更不负此行之使命!”
“此去虽山高水远,但本官在朝中,将日夜为诸位祈福,待诸位奏凯而归,必将奏捷于朝廷,庆功于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