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真疯还是假疯

在这比皇宫都不逊色的摄政王府当中，还另有一番天地，这是包括古玛都不知道的，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

石门内其实十分空旷，摆着石桌石床，因终年不见阳光，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

石床边坐着一个一身白衣，却沾染了大片污渍，头发又长又乱，遮挡着脸颊，看不清容貌的女人。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连呼吸都格外轻，如果不是凝神细细感受，根本感觉不到她是一个活着的人，更像一尊不知道端坐在那里多少年的雕像，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生命气息的波动。

若是盯着她看的时间久了，莫名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长公主可曾用过晚膳了？”古奇上前两步，站在女子面前，眼里透出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自得，以及把人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嘲讽。

德丰长公主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应他。

古奇也不生气，缓缓伸手将长公主垂落在脸颊的长发拨到两边，露出她苍白俊美而，丝毫不显苍老的脸来，啧了一声：“算算年纪，长公主已近不惑，可这看上除了脸色过于苍白，也就二十出头，敢问长公主，是如何做到驻颜有术的？”

长公主眼神空洞，没有光彩，也不看古奇，不过她脸上确实一丝丝皱纹都没有，与她年龄不相称的年轻。

“长公主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古奇捏住长公主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语气已变的阴森，“你以为做出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本王就会相信你确实疯癫，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长公主低垂着眼睑，不看他，也不说话，气息都没有一丝一毫紊乱，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暗卫向夜景煜和楚微云禀报的那样疯疯癫癫、大喊大叫，那样的情形倒也是偶尔才会有，不过她这样子跟疯子的状态还是大相径庭的。

与其说她是疯，倒不如说她被下了某种咒术，不知身处何地，今夕何夕。

“长公主还真是沉得住气呢。”古奇早已习惯了德丰长公主这个样子，也不着恼，松了手，抽出一块手绢，慢条斯理擦着自己的手，发出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长公主装疯卖傻已经十几年了，也不嫌累！”

“你是笃定没有人能揭穿你这副假面具，也没有人能从嘴里套问出宝藏的下落，你无儿无女，没有其他亲人在我手上，不怕我拿谁的性命来要挟你，就一直跟我这么耗着，也耗了十几年了，你就不想让事情有个了断，去见一见你那个外甥女吗？”

德丰长公主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古奇所说的这些话完全没有进入她的耳朵。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就是德沛长公主的女儿，大齐永康王妃楚微云。”古奇将擦过手的手绢扔在地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德丰长公主的面容，但凡有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和永康王已经来到大月国，现在就在驿馆，刚刚就是永康王到那庄子里去打探你现在的情形，我设了局，本是要引他入瓮的，不过他的机警和本事超乎我的想象，被他溜走了。”

“永康王妃没有来，她现在怀着身孕，千娇百媚的，永康王将她疼得像眼珠子一样，自然不会轻易让她以身犯险。你说，我如果把她抓到你面前来，当着你的面折磨她，你会不会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古奇微笑着问。

尽管明知道德丰长公主不会给他任何反应，他还是把发狠的话全都说出来。

他在大齐也好，回到大月国来也好，夜景煜和楚微云带给他的屈辱实在太多了，他也就是没有那个本事，否则早把所有能想到的酷刑全都在那夫妻俩身上用一遍！

其实仔细想想，他和楚微云夜景煜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恨呢，他们两个甚至从来没有正面向他宣战过！

可是十几年了，为了问出宝藏的下落，他在德丰长公主身上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明知道她是个疯的，还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这种真相遥遥无期，不能放弃，又不想放弃的苦闷和绝望时刻折磨成他，偏偏还不足为外人道。

这么多年下来，他还没被折磨成疯子，都佩服自己的定力和坚韧。

德丰长公主缓缓抬头，所有关节仿佛生了锈一样，好一会儿才“咔嚓”一下子。

古奇的眼神却瞬间亮了起来！

他在德丰长公主面前说过很多很多，她却一直没有任何反应，此时她却抬头了！

毫无疑问，能触动她的，就是楚微云这个外甥女！

“你听懂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疯，对不对？你是装的！”古奇难以压抑的兴奋，再次掐住了德丰长公主的脖子，两眼放光，“快说，宝藏到底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不会伤害楚微云一根头发，还会让你们团聚！”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只是那批宝藏，从来不想要你的性命，本王说到做到！”

德丰长公主只是缓缓抬起头看着古奇，瞳孔黑白分明，眼神茫然而空洞，根本不明白古奇在说什么。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跟你说起这些，你就是这个表情！我没跟你说过吗，跟我装无辜、装疯卖傻是没有用的，终有一天我会揭破